司馬光在一旁看著他諳練地措置各種香料,不由感慨:"醫者仁心,當真是國之大幸。"
華千機如有所思:"大人是說,治國如同攝生,要曉得適可而止?"
"恐怕會很熱烈。"華千機說,"不過這倒給了我一個主張。"
"不好!"司馬光快步走到窗前,"是西域的'亂襟曲'!"
他取出昨夜配製的一包香料:"比如這個,是臣按照'五味調和'之理研製的。聞之可清心明目,助人思慮。"
"恰是此理。"司馬光說,"臣請陛下明察:呂大人雖有大錯,但其子尚知大義。不如藉此機遇,既懲前,又治後。"
"恰是。之前的軍需案和此次的毒香案,都顯現他們佈局已久。即便此次敗露,恐怕還會有彆的打算。"
"恰是家父愛女所繡。"一個明朗的聲音俄然響起。世人轉頭看去,隻見一個年青文士大步走來。
"偶合?"華千機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阿誰繡著芙蓉花的香囊,"那這個又作何解釋?"
"你是擔憂他們還會有背工?"
這番話一出,殿內世人都暴露思考的神采。範仲淹和呂夷簡更是如有所悟。
華千機趁機彌補:"臣在醫治軍中將士時發明,很多題目都是堆集已久,非一日之功可解。但隻要方向精確,假以光陰,必能見效。"
"切磋各朝飲食變遷與民生乾係,從糧食產量到販子百態,皆要記錄。"
夜色更深了,涑水軒外的風聲中彷彿還飄零著如有若無的琴音。但有了華千機特製的安神香,那股令人不安的感受已經消逝。
他轉向天子:"陛下,孩兒有罪,請容孩兒將事情原委道來。"
本來,呂晦之早就發明父親與西夏細作來往。開初他覺得隻是淺顯的賄賂,厥後才曉得對方是想通過毒香來崩潰大宋的力量。
"你的意義是,這些毒香配方能夠出自某個精通醫術的文人之手?"
"大人過獎了。"華千機一邊調配一邊說,"我不過是儘己所能,報效朝廷。何況有大人如許的賢臣在,何愁國事不興?"
"恰是。"司馬光說,"史乘記錄的多是帝王將相的功過是非,卻很少存眷平常百姓的飲食起居。但老夫覺得,一個朝代的興衰,常常就藏在這些纖細之處。"
書齋名為"涑水軒",取自司馬光故裡的一條小河。全部院落安插簡樸,但到處透著文人高雅。案頭上堆滿了文籍,都是司馬光編撰《資治通鑒》時彙集的史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