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比如這裡說的'四氣五味'之說，"司馬光指著一段筆墨，"寒熱溫涼，相生相剋。這不恰是朝廷各派權勢的寫照嗎？"

這時，內裡俄然傳來一陣古怪的琴聲。聲音如有若無，卻讓民氣中莫名煩躁。

範仲淹麵前一亮："以是新政也該當采納漸進之策，既要肅除積弊，又要顧及底子。"

天子思考半晌："那依愛卿之見，該當如何措置？"

"可師法醫者治病之道，"司馬光說，"先去其疾，後養其身。對呂大人，當撤職查辦，以正視聽。但對呂晦之如許的賢才，卻要妥當任用，以勵來者。"

"說得好！"天子俄然開口，"朕昨日飲羹中毒，本日卻因羹得悟。司馬愛卿，你且詳細道來。"

"說的是春秋期間，齊桓私有一次突患沉痾，"司馬光撚鬚道，"眾醫束手無策，最後是一個老農獻上了一道特製的羹湯，不但治好了病，還讓齊國的施政有了新的開導。"

"發明西夏使團不但是賄賂了禮部的官員，還在軍中安插了眼線。他們想趁新政推行之際，在朝中製造混亂。"

司馬光從袖中取出一份奏摺："臣已將設法寫在這裡。這是一個'五味調和'的施政計劃......"

"陛下聖明！"司馬光說，"臣請以華醫者的五味調和之法為根本，重新製定新政章程，使之既能除弊，又不傷身。"

華千機心中一動："以是軍需案和此次的毒香事件......"

"偶合？"華千機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阿誰繡著芙蓉花的香囊，"那這個又作何解釋？"

"不好！"司馬光快步走到窗前，"是西域的'亂襟曲'！"
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殿內世人一時驚詫。呂夷簡更是神采烏青："孝子！你......"

"你我二人，一個懸壺濟世，一個著書立說。大要上看是分歧的路，實在都是為了這天下百姓。"司馬光意味深長地說。

他轉向天子："陛下，孩兒有罪，請容孩兒將事情原委道來。"

華千機恭敬答覆："恰是。醫者治病，既要去疾，更要攝生。治國之道，也是如此。過分狠惡則傷元氣，過分和緩則病症難除。關頭在於掌控分寸，調和恰當。"

華千機當即明白這是司馬光有話要說，便順著他的話題："不知是何典故？"

說到這裡，司馬光轉向華千機："華醫者覺得如何？"

華千機當即從懷中取出一包特製的安神香，撲滅後插在窗邊的香爐中。淡雅的香氣垂垂遣散了那股令人不安的琴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