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時候不早了,"大周後看著窗外的月色,"華安,最後另有一件事要交代你。"
"當時的禦膳房比現在熱烈多了,"大周後的目光變得悠遠,"各地進貢的珍羞,官方進獻的方劑,另有那些禦廚們比試廚藝的聲音......"
華安端著食盒出去,卻見大周後還穿戴昨日的衣裳,明顯一夜未眠。
趙慶眼睛一亮:"娘娘曉得在那裡?"
"奉的是哪一名的旨意?"大周後語氣平平。
"你曉得嗎?"大周後俄然說,"陛下實在一向都曉得會有明天。"
大周後單獨坐在棲鳳閣的窗前,望著遠處漸亮的天氣。這座她餬口了二十餘年的宮殿,現在已經清算一空。曾經擺滿珍玩的架子空空蕩蕩,昔日繡滿花鳥的屏風也都被撤走,隻剩下幾件簡樸的傢俱,顯得格外冷僻。
"有何特彆?不過是些攝生的食材罷了。"
"娘孃的意義是......"
趙慶神采一陣青一陣白:"娘娘此言差矣,臣不過是......"
"但最首要的不是這些方劑,"大周後持續說,"盒底有一個暗格,內裡藏著一張輿圖。那是一條奧妙的逃生線路,從建康光臨安,沿途都有我們的人策應。"
她意味深長地看著華安:"這條線路,不但是為了我們這些人,更是為了今後能夠碰到similar窘境的人籌辦的。"
"是甚麼?"大周後嘲笑,"是能夠救人道命的秘方?還是能夠毒殺人的配方?趙慶,你覺得先帝和陛下留下那些東西,是為了讓你們拿去邀功請賞嗎?"
華安接過木盒,隻覺分量不輕。
"汗青老是驚人地類似,"大周後感喟,"本日我南唐遭此厄運,來日或許會輪到其彆人。如果這些東西能在危急時候救幾條性命,也算冇有白搭心機。"
"夠了,"大周後揮揮手,"你歸去奉告那些人,想要的東西已經不在這裡了。現在,請你分開。"
"從當時起,"大周後輕聲說,"他就開端籌辦了。禦膳房裡那些奇特的配方,不但是為了攝生,更是為了在危急時候救人。"
華安淚眼昏黃地應了一聲,回身拜彆。走到門口時,他轉頭看了一眼。月光中,大周後的身影彷彿覆蓋著一層淡淡的光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