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取出隨身照顧的一本小冊子，這是當年剛到汴京時記錄的醫案。翻開第一頁，阿誰傲慢自傲的年青人彷彿還在麵前。

華千機看著麵前這位昔日嚴肅的太病院院使，現在卻像個脆弱的老者。他慎重地接過阿誰沉甸甸的包裹，曉得內裡裝的是太病院數百年來的心血結晶。

華千機心中一酸，雙手接過包裹："範公，您放心。您教誨之恩，鄙人此生難忘。這些醫書，我必當好好保管。"

"將軍說，請您立即出發南下。他會儘量拖住金兵，為百姓撤離爭奪時候。"

"將軍說，這是楊家將的秘傳軍糧配方，"張憲抬高聲音，"另有這枚印信，是當年楊業將軍留下的。將軍說，今後的日子不承平，這兩樣東西，隻要交給華大夫才氣放心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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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走吧，"他輕聲說，"這不是結束，而是新的開端。"

"但是先生，我們的藥圃......"

暴雨過後的汴都城，氛圍中滿盈著泥土的芳香。華千機站在醫館的後院，看著被雨水打濕的藥圃，墮入深思。

"帶不走的種子都埋在土裡，"華千機說，"比及春季，它們自會抽芽。到時候，說不定會有新的醫者在這裡重修藥圃。"

整整一夜，醫館燈火透明。華千機帶著門徒們細心清算每一本醫書，盤點每一包藥材。那些來不及製成藥丸的貴重藥材，他都細心包好，籌辦帶在身上。

踏入書房，隻見狄青的親信副將張憲已經等在那邊。看到華千機出去，張憲當即起家："華大夫，將軍讓我轉交這個給你。"

正說著，又一個不測的訪客到來。竟是太病院院使李修然。

送走張憲後，華千機單獨坐在書房，翻開那份羊皮卷軸。上麵不但有軍糧配方，還記錄著曆代楊家將的行軍佈陣之法。在卷軸的開端，是狄青親筆寫下的一段話：

馬車轉過一個彎，汴都城的表麵垂垂消逝在晨霧中。

他站起家，望著北方的天涯："戰役和天災能夠摧毀城池，但不能消逝文明。這些醫書和方劑裡，記錄的不但是治病救人的體例，更是幾百年來無數醫者的心血。"

他頓了頓，又道："這些醫書中，不但有治病救人之法，更有我對這天下的一些觀點。他日如有機遇，望你能擇人而授。"

說著，他從書篋中取出一疊裝訂整齊的手稿："這是我這些年彙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