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應當的，"華千機說，"醫者仁心，不分你我。隻要他們故意行醫濟世，我定當傾囊相授。"

自從你改進軍糧以來，邊關將士多受照拂。現在金兵壓境，戰事期近。這份軍糧秘方，乾係全軍性命，望你好生保管。若我狄青不幸戰死疆場，望你將此方傳與有德之人，以續我朝軍威......"

李修然點點頭："太病院中另有一些年青的醫者，他們或許會來投奔你。還請多加照拂。"

馬車轉過一個彎，汴都城的表麵垂垂消逝在晨霧中。

華千機一怔："範公這是何意？"

阿福搖點頭。

"將軍說甚麼？"

這些東西，哪一樣不是前人嘔心瀝血之作？現在卻要在戰役的陰雲下倉促轉移，不知何時才氣重見天日。

馬車緩緩駛出汴都城，晨光中的古都顯得格外安好。誰也不曉得，這個曾經繁華了數百年的都會，即將迎來如何的運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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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先生，"阿福端著一盞清茶走來，"您該安息了。"

華千機接過手稿，翻開第一頁，上麵寫著《醫案集錄》四個大字，上麵另有一行小字："願此方傳播，以濟百姓。"

"華賢弟，"他一進門就說，"我籌辦舉家南遷。臨行前，有一事相托。"

他頓了頓，又道："這些醫書中，不但有治病救人之法，更有我對這天下的一些觀點。他日如有機遇，望你能擇人而授。"

但華千機曉得，隻要這些醫書和方劑還在，隻要另有人記得這些治病救人的體例，中原的醫道就不會斷絕。總有一天，這些知識會重現天日，再次造福百姓。

華千機沉默半晌："清算金飾，籌辦南下。太病院的那些年青醫者很快就會來，我們得為他們籌辦住處。"

那是一個精美的木匣，翻開後，內裡是一份泛黃的羊皮卷軸和一枚青銅印信。

範仲淹剛走不久，歐陽修也倉促趕來。與昔日的儒雅分歧，本日的歐陽修顯得格外孔殷。

"諸位放心，"他深吸一口氣，"這些醫典，我必然會好好保管，等候有緣人。"

"亂世將至，"歐陽修苦笑，"這些東西如果留在我這，恐怕難保。你醫術高深，又有濟世之心，由你保管最為合適。"

"但是先生，我們的藥圃......"

"老夫已經上書去官，籌辦歸隱山林，"範仲淹歎道，"朝中局勢，你也看到了。老夫雖已年老，但也不肯做那昂首稱臣之人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