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東翁,姑臧那邊早就傳來動靜,我就計算著,這幾天就該到了。”畢良儘是鎮靜的陪著柳寒今後院走,柳寒邊走邊打量店裡的環境,隨口問了幾句,畢良畢恭畢敬的答覆。
“羊毛粗加工,需求很多水,最好建在江邊,這長安八水,水量充分,是老天爺給我們的福地。”柳寒微微一笑,畢良嘿嘿笑著點頭,柳寒隨口問道:“門口阿誰二掌櫃在這乾了多久?”
“是,是,”畢良連聲承諾,昂首看看柳寒彷彿有些怠倦,他趕緊說:“自從接到老王掌櫃的信後,我便籌辦下住處,城裡冇有這麼大宅子,我在城外籌辦了個山莊,您是不是現在疇昔看看。”
柳寒微微皺眉,隨即笑了:“你們有如許的權力,你籌算擴大皮貨買賣?”
這是見麵以來畢良第一次以仆從身份與柳寒說話,柳寒冇在這上麵糾結,打量著山莊,非常對勁的點頭道:“你做得對,我們是販子,不是貴公子,老畢,在西域,我們甚麼苦冇吃過,用不著那樣矯情。”
“曉得了,老畢,你先把主子安設好了再說吧,你看主子和天娜她們都等著呢,走了一起,還不從速讓主子洗洗。”柳鐵有些不耐煩。
“不清楚。”柳鐵的答覆很簡樸。
韓安苦笑下:“柳先生,我們和長安同業有和談,長安以西能夠走,以東則歸他們,柳先生,要上帝都的話,我給你保舉長安長風鏢局。”
“行,乾吧,要慢慢來,貪多嚼不爛。”柳寒無所謂,長安店麵對的市場要比姑臧大多了,遵循他的估計,長安店的紅利才氣應當在兩年內超越姑臧,可不測的是,長安城大,門閥世家也多,長安店麵對的掣肘也多,就說這皮貨深加工吧,就有兩三個門閥的店在作,阿誰劉家皮貨行恐怕就是被門閥給擠掉的。
柳寒悄悄笑了下,站在院子裡,四下看看,不得不說,畢良很有才調,就說這個店,三進三,前麵是店麵,中間是庫房,後院是作坊,合作明白,伴計們有條不紊的忙著活,看到他們出去,也隻是稍稍見禮便持續乾活。
這個期間是有毛線的,安眠人用毛線紡地毯,但僅此罷了,用毛線製衣的還很少,柳寒在西域時改進了安眠的織機,順帶改進了羊毛的措置過程,配置出雙氧水,顛末他的法度和機器措置過的毛線白且柔嫩,冇有了那股腥味,安眠人製的地毯就是為了措置那股腥味,便要晾好久,這大大增加了本錢。
他壓根冇想疇昔尋覓家人,當年虎賁衛如狼似虎闖進家門,他被抓進天牢,家人也一樣被捕,門閥士族對他們邵陽王的部屬窮追猛打,必欲置之死地不罷休,宗子老妻在牢中便被逼死,其他家人被髮配嶺南煙瘴之地,現在死活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