潯陽縣城雖小,倒是南來北往必經之道,販夫走狗之徒、引車賣漿之輩皆聚於此。默辰正走著,忽聞前麵喧鬨不已,轉頭一看,見遠處有四人騎著高頭大馬敏捷趕來,街道上人來人往,熙攘紛雜,那四人卻毫無顧忌,儘管催動胯下坐騎直往前衝,行人紛繁閃躲遁藏,頓時抱怨怒罵之聲四起。默辰定睛一看,恰是在飛霞山相救蘇鐵生時碰到的那四名黑衣人,為首的便是被本身一掌驚退的刀疤臉。默辰忙低下頭,以免被他認出而節外生枝。合法此時,忽地一個女子叫聲淒厲,默辰側眼看去,隻見不遠處的街道正中坐著一個約摸三四歲的小孩兒,顯是已被那四匹健馬劈麵衝來的洶洶之勢驚得呆了,不哭不鬨,也全然不知遁藏,刀疤臉所乘之馬已至那小孩兒跟前,眼看就要抬起前蹄踏將上去,約兩三丈以外一名女子發了瘋似的往那小孩兒搶疇昔。默辰見刀疤臉麵孔凶橫,渾然未將馬前男童放在眼裡,頓時勃然怒發,將真氣運聚雙臂,倘若那小孩兒死於非命,便顧不得很多也須得脫手截住四人。
兩人打了半晌,雷萬春拳腳不住地落在對方身上,而本身卻毫無毀傷,心中大樂,乾脆毫不顧忌對方招數,儘管將一身蠻力往那人身上號召而去。那胡人被雷萬春打得連連後退,雖隻是皮肉之疼,但心中倒是極其驚駭,劈麵這小子獨一幾分蠻力,實則全無武功,當真是不堪本身一擊,但每逢他一招使出,剛到半途,或是肩井穴、或是膝陽關,緊急樞紐處總有一絲似有質又無形的真氣鑽入體內,令他勁氣頓消,軟綿乏力,不管如何總也觸不到敵手身上,幸虧雷萬春毫無武學根底,隻憑一身蠻力倒也何如不了他。那胡人方纔曉得先前火伴毫無防備,三五兩下便吃了大虧,非是這小子有甚高超之處,而是有旁人暗中搞鬼。當下不由又急又怒,目光朝四下看去,卻也看不出個以是然來,隻是此人於神不知鬼不覺之間這般互助,以其內力之渾厚、認穴之精準而言,武功實是深不成測,倘若此人親來上陣,便是三人合力亦遠非其敵手,那胡人更加驚駭,隻覺背脊陣陣發涼,大聲呼道:“大哥,有人拆台!”雷萬春卻更加樂不成支,趁他錯愕之際,猛地一拳擊中其下顎,此處倒是柔嫩易傷,那胡人亦是接受不住,頓時下顎脫臼,身軀今後重重砸到在地上,直痛得涕淚橫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