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守圭、盧刺史亦是一怔,盧刺史忙道:“下官統領不力,竟令賊人藏身州內,左先生既已知其下落,下官明日便親往圍捕,帶捉得賊人後,自當押赴範陽存候將軍定罪,以正軍法!”左天佑搖點頭道:“此乃軍中事,不敢有勞盧大人。”孫守圭道:“左先生既已知其下落,本須立時行動,圍殲賊人,不知為何卻光臨敝地,口稱請罪?”左天佑站起家來,朝孫守圭欠了欠身,說道:“史思明治軍不嚴,乃至於有人臨陣脫逃,且藏身於此而驚擾國公,其罪大焉,倘若安將軍知悉此事,史思明難道罪加一等?左某與史思明友情頗好,故而先來請罪,萬望國公、盧大人原宥,以減輕史思明罪惡。”他這話說的極其謙遜,神態亦甚是恭謹。孫守圭大手一揮,哈哈笑道:“本來如此,左先生多慮了,老夫便隻要這方寸之地,談何驚擾?何況賊人既是作奸不法之徒,藏身那邊又豈能預感?”左天佑道:“國公寬宥,左某感激不儘。”盧刺史道:“左先生預備何時追捕賊人?如有效得下官之處,卻不必客氣。”左天佑又歎了口氣,似是躊躇了一下,說道:“不瞞盧大人,十餘日前,左某設伏於廟門之處,已與四十餘名賊人遭受過了。”孫守圭、盧刺史又是一驚,問道:“左先生既是設伏,想必現下已將賊人擒獲,不知是否已押赴範陽?”左天佑淡淡說道:“安將軍有令,逃賊一經捕獲,不問主從,一概當場正法,以正科罰。”孫、盧聞言,皆是驚得霍地站將起來。堂中來賓無不悄悄震駭,一齊盯著左天佑。過了半晌,孫守圭方纔說道:“如此說來賊人皆已伏法了麼?”左天佑搖了點頭,說道:“有教國公曉得,那日這四十五名逃賊已有四十人當場處決,另有一人左某臨時留下性命,本日已帶到此處,請國公發落,以究查其驚擾之罪。”孫守圭、盧刺史皆神采一變,左天佑卻不動聲色地說道:“帶上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