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執自小便愛好讀書,一冊在手,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,陸離等得甚為不耐,便負氣叫道:“白癡!”蘇執一愣,陸離惡狠狠地說道:“雨停了,我要走啦。”蘇執方纔合上書,才發明內裡仍然嚇著瀝瀝淅淅的細雨,但見她已走到了廟門口,又不敢問她,隻得戀戀不捨地跟著追出來。陸離橫了他一眼,冷冷地說道:“如何不看了?”蘇執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你……不是要走了麼?”陸離見他狼狽不堪的模樣,忍不住撲哧一笑,實在內裡仍下著細雨,她本來也未曾想要冒雨而行,隻是氣不過蘇執對她不睬不睬罷了。蘇執見她笑容如花,頓時大喜道:“你不氣我了?”陸離聞言複又板著臉說道:“那書比你不帶走麼?”蘇執甚是難堪:“那書不是我的,天然不能拿。”陸離啞然發笑道:“人家早棄之不要了的,有甚麼乾係?”蘇執難堪地摸了摸腦袋,支支吾吾地說道:“昔日許衡不食無主之梨,我……我……天然也不能拿走這冊《藝文誌》了。”蘇執這句話說得猶疑,兩眼還不住地往拿香案上瞟。陸離忍住笑道:“我幫你出個主張,卻又如何?”蘇執大喜道:“如此則多謝陸女人了。”陸離道:“你放點碎銀在這裡,便是將這書買了下來,豈不就成了?”蘇執神采一黯,說道:“罷了,鄙人身無分文。”陸離滑頭地一笑道:“如果我替你買下此書,須得承諾我一件事。”蘇執喜道:“女人但說無妨。”陸離格格笑起來:“從今今後,你須得叫我姐姐。”蘇執一呆,頓時難堪不已,張著口卻叫不出聲來,陸離神采一沉道:“不要也罷,一冊破書罷了。”說罷便作勢要跨出廟門。蘇執大急,終究出聲如蚊蠅普通叫了聲“陸姐姐”。陸離笑得花枝亂顫,返身到香案上放了些許散碎銀子,將那冊《藝文誌》拿起來遞給蘇執,說道:“好弟弟!”蘇執接過書,一張俊臉羞得通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