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許立於山崖，瞭望遠方，眼裡現出一絲蒼茫，莫日根又說：“你看看那邊？”陸許便望向遠方覆蓋著白雪的祁連山脈東南段，眯起眼，思慮，遊移。

“為甚麼？”李景瓏問道。

“省著點用。”李景瓏說，“用完就冇處所補了。”

“離魂花粉！”鴻俊急中生智道。

莫日根從陸許的神采判定出，目標地也許已經近了。他繞下山路，拍拍馬鞍，表示陸許上馬，陸許卻一動不動，盯著他看。

李景瓏與鴻俊已衝出了將軍府前廳，不辨方向就今後院跑，鯉魚妖正在鴻俊背上冬眠, 被驀地驚醒, 叫道：“喂！你們做甚麼？！如何俄然打起來了？！這是哪兒？”

鴻俊抖開五色神光, 擋住兩人身前箭矢，兵士們尚自部下包涵，隻射腿腳, 李景瓏衝到牆邊, 一個躬身, 喊道：“跳！”

這是一戶清幽人家，前院內置一石磨，養著一頭騾子，進了前廳，安排簡樸古樸，廳內兩側各置一副玄色的漢時古鎧。胡女出來便喊道：“爹！娘，我把人帶返來了！”

“路上你早就猜到了吧。”莫日根說，“節哀順變。”

鴻俊正驚奇時，李景瓏一想便知，忙抱拳施禮，感激秦亮脫手互助，秦亮卻擺手趕緊道無妨，將兩人請到廳中。

“分甚麼頭！”李景瓏推著鴻俊，朝人群裡躲，兵士紛繁上馬過來排查，人一多，李景瓏幾個收支，便與鴻俊甩開了追兵。半晌後，兩人躲在一條巷子裡喘氣，李景瓏還在打噴嚏。

雪過天霽，莫日根策馬飛奔於荒漠上，頓時還載著陸許，室韋人乃是行走來去塞外的妙手，一起上莫日根沿著背風山川而過，逛逛停停，天氣一變便或覓小鎮，或尋山洞禦寒，偶爾打幾隻獵物用火烤著吃，夜間還能找到溫泉與陸許沐浴滌去一天怠倦，這麼走來，倒似在遊山玩水。

莫日根拈著鐵甲片，湊到鼻前嗅了嗅，臉上帶沉迷惑，他快步出外，查抄其他死於非命的村民。大多死者都圓睜著雙眼，胸膛上現出一擊斃命的傷口，死者儘是老幼婦孺，卻冇有成年男人。

“……那年我在沙洲任校官主簿，下屬乃是賈老的小兒子賈淞文，他任巡成校官，我是他幫手，我們兵馬拉練，在風沙裡北上……”

陸許一臉驚奇，放下挖坑的鏟，莫日根思忖半晌，而後快步來到高地上，抬開端，頂風嗅了嗅。

鴻俊震驚道：“就是我們在長城下遇見的那些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