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串珠共有十二顆，鴻俊便一人分了兩顆，也給了鯉魚妖兩顆，鯉魚妖說：“我還冇變龍呢，就開端戲珠了麼？你先替我收著吧。”

李景瓏道：“我還冇點頭呢！你們一個兩個，就這麼走了！究竟有冇有知己？！”

李景瓏點了點頭，說：“為何那夜返來後絕口不提？”

“祖父始終嫌我畫得太實了。”裘永思說，“這類畫多數冇人要。”

“鎮龍塔在哪兒？”鴻俊問道。

“我南下。”裘永思道，“弟兄們，那麼，我們就此彆過了。天高路遠，後會有期。”

世人分了畫，見裘永思筆下丹青極逼真，乃是他們常日裡的印象描畫。李景瓏初進驅魔司的一刻、平康裡流鶯春曉聽曲時兩座屏風間的人、大明宮前伏妖一幕、金花落中齊聚麵對太子、禦花圃內坐在銀杏樹劣等傳召……

世人又一起轟笑，那日李景瓏初進驅魔司，阿泰操琴、莫日根撥弓弦、裘永思與鴻俊在旁敲杯弄碗, 鯉魚妖在一個盆裡跳舞……幾乎把封常清給嚇出心機暗影。

莫日根說：“分開長安後，我會先一起南下，再去蜀中看看。長史，人間萬物有靈，六合戾氣、妖妖怪怪、神明瑞獸，冥冥當中都有著相互之間的聯絡，一物禁止一物，此消彼長，牽一髮而動滿身……”

“找到白鹿今後，我會帶她回草原。”莫日根答道，“如經太長安，我想請長史您為我們主持婚事。”

裘永思說：“我也得走了，長史、鴻俊。”

世人都笑了起來，笑著笑著，相互眼睛都紅了，李景瓏歎了口氣，側頭避開他們的視野，朝鴻俊道：“你呢？”

莫日根歎了口氣，說：“實話實說，長史，來之前，我負擔著一個任務。”

李景瓏打趣道：“實不相瞞, 那天是我冒昧了，不該胡亂脫手。”

沉寂中，裘永思歎了口氣。

“不必再說下去了。”李景瓏打斷道。

阿泰：“我往西。”

李景瓏：“……”

鯉魚妖說：“我如果一個不謹慎成了龍，不會也被抓出來吧？”

鴻俊非常不測，李景瓏是如何曉得的？鯉魚妖一看鴻俊神采，說：“你傻啊，莫日根在觀星台上問了一句甚麼來著？”

李景瓏沉吟半晌，又朝阿泰道：“那麼你呢？”

“勸君更進一杯酒，西出陽關，無端交……”

鯉魚妖看了半晌燈罩上的錦鯉，才從櫃子上戀戀不捨地下來。李景瓏親身給一眾部屬斟酒, 笑著說：“雖說隻熟諳了倆月, 但彷彿已與大師瞭解好久了。有句話叫，一同經曆存亡的人，宿世定有解不開的緣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