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應霖眉尖微微一挑,冷酷一笑,並不籌算放過他。
眼尾猩紅,臉上、脖子上都是被沈應霖掐出來的陳跡,睫毛潮濕的耷拉著,粉飾住眼底的那一抹悔恨殺意。
楚亦瀾眼尾透著層水汽,狼狽不堪的坐在馬桶邊上乾嘔著。
“傷口眼熟是麼?”
楚亦瀾被他這眼神盯的內心發慌,稠密的眼睫垂落下來,斂起眼底的驚駭與仇恨,“抱愧,是我超越了。”
楚亦瀾手腕纖細,皮膚過分白淨,手腕上的青色血管清楚可見,隻被沈應霖一捏便捏出兩道青紫色的印子。
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沈應霖就會討厭他,放他分開?
陰冷的視野移到楚亦瀾右眼角那顆紅的幾近能滴出血來的淚痣上。
看著這張臉暴露寒微怯懦的神采,沈應鱗俄然感覺有點不耐煩,眼神在楚亦瀾身上遊移好久,終究伸手按住了那張被咬破了皮的嘴唇。
楚亦瀾的神采非常丟臉,總該不會……
可這跟他又有甚麼乾係,他又不是熟諳甚麼白朔雁……
說完,他一把攥住楚亦瀾的手腕,唇角微微勾起,眼神嘲弄:“是不是跟電視劇裡產生的情節一樣匪夷所思,不成思議?”
“這是……”楚亦瀾看到那道傷口神采一下就變了。
楚亦瀾仇恨摸了一把臉上的東西,忍著翻滾起來的胃,咬著牙低聲謾罵一句:“混蛋……”
這層麵具很輕易就能被撕扯下來,裝都裝不好,真是個廢料啊。
殷紅的嘴角還殘留著很多渾濁的液體。
楚亦瀾心驚膽戰的走疇昔,坐在床邊,拿起棉簽先將四周的濃血擦掉,不肯定的問了句:“是他,傷了你?”
諷刺的話一說完,楚亦瀾的盜汗一下子就下來了,內心煩惱著如何會說出這麼笨拙的話,這跟找死有甚麼彆離?
沈應霖粗糙的指尖順著楚亦瀾白淨的脖頸漸漸挪動到他的臉頰,抬起他削瘦的下巴,帶著刀刃般淩厲的眼神狠狠剮在楚亦瀾那張大要看著恭敬不已,實則皮郛上麵一身反骨的臉上。
沈應霖微微側頭,看到楚亦瀾那吃驚的神采,低聲嘲笑:“這道本來應當好了的傷口,如何又會血肉翻開,血流不止,是麼?”
猶疑半晌後,楚亦瀾內心有了主張。
噁心,好噁心啊。
“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毒,除非找到解藥,不然毒素會順著血液伸展到我的肺腑,屆時我就會一命嗚呼,七竅流血而死。”
沈應霖已經穿好了褲子,皮帶還扔在一邊,脫了外套背對著楚亦瀾,號令道:“過來,上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