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遠遠跟在前麵，視野四周遊走。影象中的公用電話彷彿一夜之間全數消逝了。

十幾分鐘後，我們已經走過六七個十字路口，卻仍舊一無所獲。韓麗終究停下腳步，神情懊喪地轉頭看我。我朝街劈麵的小菸紙店努了努嘴，她立即會心一笑，擺佈傲視，確認冇車，才小跑著朝阿誰小店去。

接著，她又照陳豔宜資猜中留的故鄉電話打疇昔，那邊竟然不是住家，而是某個村委辦公室，接電話的人也底子冇有傳聞過陳豔宜這個名字。

“扯吧你，凡是有證據也都封存了，過上幾個月，這點質料還能飛了不成？”大頭喝了口茶，語氣稍稍安靜下來，“再說，我們現在不都是猜想嗎？說不定那女秘書過陣子又找著了呢？我跟你說，千萬彆再往她家裡打電話了，真要備案，這個電話也是線索，必定是要盤問的。”

“拖太久，證據鏈斷瞭如何辦？”我問。

直到女店東翻脫手機，要給我看她寶貝兒子在美國上學的照片，韓麗才終究放下聽筒，將壓在手機下的二十元元紙幣遞了疇昔。女店東順手接過錢，塞進收銀抽屜，看上去涓滴冇有找零的籌算，韓麗天然也不計算，一回身就走了出去。

“那女人要真出事兒了，誰也彆想捂住，”大頭瞥了一眼韓麗，又看著我，話鋒一轉道：“但是這個蓋子誰揭誰不利。”

“要不，我打匿名電話……”我問。

時候已是傍晚，我們仨正坐在上島咖啡的小包間裡，隔壁包間打麻將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，隔音環境可想而知。不管我還是大頭，都把音量節製在剛夠對方聞聲的程度，韓麗則乖乖陪坐一旁，默不出聲。

“也就是說，她父親覺得她是為了迴避這件事情才換了手機號的咯。”我點了點頭，“對了，他們冇問你是誰嗎？”

我看完女店東兒子的照片，恭維了幾句，然後抬腕看錶，說一聲時候不早，有空再聊，就走出了店門。

“你手機不是有電嗎？”女店東輕聲嘟囔，她重新到尾一向盯著牆上的小電視，卻像是能夠洞察統統。

“我說我是銀行的，因為陳豔宜信譽卡欠費不還，又打不通她手機，纔打她家裡電話的。”韓麗說著說著，俄然愣住腳步，“老闆……我感覺我們現在就該報警。”

韓麗一身米色連帽衫和牛仔短裙，在秋色漸濃的十一月的街頭格外顯眼。她一起小跑，紅色活動鞋帶起人行道上的梧桐落葉，引得一旁路人紛繁側目，她卻渾然不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