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不過他晚了一步。當曲藍掠過他的肩,撐著傘,在鋪天蓋地的雨裡走向了十八歲的唐天予。他看著他的背影,俄然發覺他們的人生裡有甚麼即將竄改。
人們老是拿曲家的雙胞胎比較,無能的曲藍和紈絝的曲淼。實在很少有人曉得他們乾係到底有多好。他隻是比他早出世了不到一個小時,就真的像大哥一樣把他護著。他要當敗家子,他就儘力贏利讓他花,他惹了事,他總會給他擦屁股。不管他要甚麼,上天上天他都想體例給他。
一樣的臉,不一樣的脾氣和藹質,就是兩小我穿得一樣站在一起也太輕易把他們認出來。衣冠楚楚,雍容帶笑的阿誰隻會曲直藍,衣服老是扣不整齊、對不感興趣的統統漠不體貼的阿誰,天然曲直家二少爺。
“不消了,我就問問。你起得倒是挺早。”曲淼丟疇昔一個意味深長的笑,回身即走。再不走,他臉上的笑就要掛不住。
曲藍怔了一瞬,瞪大眼睛:“搬出去?如何俄然要搬――家裡住著那裡不好?”
唐天予為甚麼會一大早從曲藍的房間裡出來?
前者文雅斯文,後者不羈渙散。
那語氣,冇有任何的迴環餘地。
曲家的事,外洋有老爺子,海內則幾近都是大少爺在籌劃。二少爺每天不是無所事事就是在外邊和狐朋狗友廝混。
“拜拜,曲藍。”
屋子是淩晨托朋友找的。一個多小時後對方就給曲淼選好了一套緊鄰市中間的小彆墅。
從做決定到搬離曲家一天不到,快得曲淼本身都感覺恍忽。
滿心的妒忌將近溢位胸腔,曲淼清楚,再如許下去他就要做出不成挽回的事情。以是他隻能挑選分開,眼不見為淨,總會健忘,有一天他能至心實意地笑著祝賀。
他愛曲藍,這小我是他用本身的生命去愛的親兄弟。
“你竟然起得比我晚,還真是可貴啊。”
但是他能如何。
“二少爺。”
每一次,每一次。隻要看到這兩人在一起,曲淼的心中就充滿了酸澀的痛苦。
屋子裡甚麼都是現成的,下午曲淼就簡樸地清算了一下搬了疇昔。
兩名長得一模一樣的美青年在一起的畫麵老是賞心好看,躺椅上的人翻身坐起來,在天井的光輝中勾下曲藍的脖子,在曲藍臉上飛速落下一個快惠鄰近中午的晨安吻。他的眼神掃過曲藍襯衣下的一截脖頸,在那邊看到一道素淨的如胡蝶的吻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