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句,顧墨寒嘴角一撇,不幸兮兮的,“我想吃肉,娘子,我餓……”
滾燙的茶水濺在侍女腳邊,飛起的碎瓷劃出一抹血痕,那小丫環一刹時伏低了身子,瑟瑟顫栗。
遵循端方,王府正堂每日擺放的花草盆栽需求新奇,朝氣盎然,不然就是鄙棄權威。
柳亦然皮笑肉不笑,她不過一日未回府,這府中風景,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。
下頭的人聽了麵麵相覷,一番躊躇之下,終究有兩個半大不小的丫環站了出來。
晾了他們半炷香,現在全部大堂鴉雀無聲。
“下一個。”
如此一來,全部王府,剩下的人不過是十之一二,倒是久違的潔淨。
柳亦然說著瞪了一眼餘墨,“還愣著乾嗎?帶我出來啊!”
“王爺彆怕,娘子會庇護你的!”
公然,她嫁過來措置了王管家,這些人必定驚駭,但是私底下對於顧墨寒,恐怕還是怠慢。
餘墨神采一僵,他曉得柳亦然並非平常女子,難不成當真是發明瞭王爺的奧妙?
“我本日外出一趟,返來時才曉得,我們家這院子當真新奇,來,本日是誰打理花草盆栽?站出來,有賞。”
可現在,正堂前的盆栽,被六月的氣候曬得像是樹枝,何來麵子可言?
“下一個,誰管茶水?”
三皇子府離宮門不遠,約莫是想著先皇後的恩德,天子倒也冇把事情做得太絕。
如此這般,顧墨寒整整看了兩個時候的熱烈,他倒是頭一次見地到,甚麼叫做雞蛋裡頭挑骨頭了。
且說顧墨寒,現在正在府中涼亭,如同平常普通趴伏在雕欄之上,手中捏著一塊糕點,笑看著錦鯉迴遊。
“近些日子,你儘管守在你們王爺身邊。”
未幾時,人也到齊了,有王管家的前車之鑒,眾奴婢看著常日裡老是笑模樣的王妃,內心卻冇了底兒。
她本日從三皇子府平分開之時,特地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裳,馬車也是平常,就算是進宮了,也是事事謹慎。
有怯懦的,吃了一口,忙不迭的跑遠了,恐怕殃及池魚。
“我竟看不出,我們府上,另有這麼多慣會陽奉陰違的。”
手上的糕點寸寸揉捏成碎渣,肥碩的錦鯉爭相上前,紅亮的魚尾冇了常日裡的美好,變成了進犯火伴的兵器。
餘墨在一旁冷靜的扭過甚,柳亦然耳朵微熱,悄悄的拍了拍他的手,“來,坐好,你看著。”
“押到一邊,發賣。”
宮裡產生的事情,柳亦然天然不知,卻曉得楊氏那滿肚子的花花腸子,冇有一根是良善的。
她不在家,顧墨寒都吃不飽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