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林翠兒有一句話說得也對,有她在徐望月身邊,倒是能照顧她。
裴長意神采微斂,將她的統統反應儘收眼底,見到那蜜棗時,徐望月眸子一亮。
“太可駭了。”她輕聲呢喃著,一抬眸,對上了一雙烏黑如點墨的眸子。
欲擒故縱,想來這四個字,林翠兒是不會的。
不知是因為太馳念母親,還是因為病得太難受,她此決計識模恍惚糊。
如果長姐病了,莫非堂堂侯府不能直接為主母請個大夫,還要孃家帶個大夫過來瞧她?
裴長意那雙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冰冷雙眸,垂垂開端溶解。
徐望月伸手接過了勺子和碗,“多去世子爺幫我拿過來。方纔太燙了,現在放涼了,剛好。”
徐望月從夢中驚醒,從榻上跳了起來。
一眨眼,抱著她的人,竟變成了裴長意。
徐望月每問一句,林翠兒都當真點頭,神采間儘是安然。
“常日裡,很難吃到的。”
“你說我嫡母急倉促地來,彷彿還帶了個外男?你想將簪子還給她,長姐院子裡保衛森嚴,你進不去?”
“端莊事?”裴長意嘴角下壓,儘力按捺著胸口澎湃而上的氣血,“難不成這個點了,你是來練字的?”
為何許氏會焦急出去瞧她,還帶著她最信賴的劉大夫?
這麼大的人了,竟還像個孩子似的,吃藥怕苦。
徐望月伸手撚起一顆蜜棗,嘴角似笑非笑,“我小的時候總怕吃藥,我娘就會給我備兩顆蜜棗。”
裴長意一言未發,那一雙吵嘴清楚的眸子裡波瀾不起,非常冰冷地高低打量她半晌。
林翠兒眸子裡含著淚,“現在哥哥你就在內裡,也不讓我出去嗎?有甚麼天大的東西,我還能當著你的麵偷看?”
她伸手便將那冰花芙蓉簪收好,“這簪子不急,明日再說吧。”
裴長意低頭喝了一口藥,口對口將藥渡進她嘴裡,唇齒相觸,他非常和順,“如許喝,便不苦了。”
徐望月一口一口嚼著蜜棗,眼眶裡噙著淚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