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動手中的玉竹筆,抬眸掃過一眼青蕪,視野落在她身上那件青底白鶴錦緞披風上,“去書房吧。”
徐望月低垂了眸子,不敢昂首看他。
裴長意神采冷酷如常,眉眼清俊,彷彿說了一句無所謂的話,不甚在乎。
她不想再糾結本身的手,眼神落在那一疊宣紙上,“世子爺,我的字可有進步?”
自徐望月去裴長意院中練字,每日她人還未出院子,便有小廝去徐瑤夜跟前稟報環境。
“風俗?”裴長意放下了手中的宣紙,抬了抬眼皮,餘光酷寒如冰。
三人走進書房,徐望月聽到腳步聲,這才驚醒,迷含混糊揉了揉眼睛,轉頭瞧見麵前三人,立馬坐直了身子。
唯有白鶴女人抬著頭,落落風雅地與裴鈺對視著,神采淡定,涓滴不怵。
眾丫環裡,最亮眼的女人身量高,身上那件丫環服上繡著白鶴,她站在那,真彷彿鶴立雞群。
她不知所措,幸虧此時,門口響起了裴鈺的聲音,“世子爺,二公子來了。”
她身子微微晃了一下,就聽裴長意的聲音重新頂傳來,“睡了這麼好久,字都練完了嗎?”
“退下吧。”
一收到動靜,那些丫環們便開端打扮,盛飾豔抹,花枝招展。
徐望月的臉微微一紅,頭垂得更低了,恨不得整小我埋進披風裡。
一問一答,光陰飛逝。
隔著這道屏風,不知為何,徐望月心安了一些。
侯府的奴婢練習有素,哪怕她心中有疑問,還是會按主子的意義去做。
她捧著宣紙,白淨快意的紙,襯著她紅腫不堪的十指。
裴長意微微蹙著的眉冰冷而冷酷,溫潤如玉,又雲淡風清。
裴長意伸手接過宣紙,並未細看,反倒是低眉掃了一眼桌上的藥膏,“抹藥了嗎?”
“讓他去亭子裡背書。”
長相也不能太差,總不能汙了世子爺的雙眼。
定遠侯府妾室未幾,趙氏不必擔憂此事。掌管侯府,她最為看重的便是婢女和丫環。
“拜見世子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