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鈺看著方纔從徐望月手裡拎過的食盒,嘴裡還泛著紅棗糯米糕甜甜的香氣。
她低頭,逼迫著本身凝神。
“您莫非冇發明,二女人一日一日得來,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厚,本日裹得都像隻粽子了。”
他細細想了一想,轉過甚看向了裴長意,“恕部屬多嘴,昨日林氏入府,夫人不但未曾出院,就連她派去照顧的紫玉也不上心。”
裴長意沉聲,“既是如此,你講那亭子四周的簾子,全換成防風被,再備上炭爐。”
昨日之事是曲解,那本日呢?他昂首看向亭子,還是不解。
靜下心來,手上的凍瘡又疼又癢,一雙本來蔥白如玉的纖纖素手,現在凍得又紅又腫。
“世子爺,是感覺二女人本日這字寫得不好?”
他剛要伸手去接,裴長意轉頭,冷冷地掃了他一眼,“裴鈺,卷宗拿好了?”
又聽一道清冽的嗓聲響起,“本日就站在此處練字?”
世上墨客浩繁,或許是,或許不是······
他眼尖,瞧見徐望月懷裡食盒,眸子一亮,“二女人客氣,本日又做了甚麼點心?”
想到這事,徐望月的行動更慢了,拖拖遝拉。她的確很想去練字,可最好能避開裴長意。
昨夜徐望月遞來的紙上,字寫得清秀得體,已然進步很大,可本日……
啪嘰,墨條斷了。
夜裡的事她無可何如,白日裡,她天然是能避就避。
她壓下心中的感念和不安,一筆一畫提筆寫著。
且非論這位徐家二女人在徐府是甚麼職位,現在進了侯府,世人也是要稱她一聲二女人的。
吃人嘴短,他天然是說不出二女人半句好話的。
裴長意眉眼一沉,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裴鈺,“裴鈺,人何時會偷懶?”
莫說是旁的甚麼人了,哪怕是世子妃都無權入內。
她確切心機不定,方纔裴長意所說的墨客案,不知是不是······
越寫,手越疼。
昨日躲懶,本日又不當真練字?
昨夜的豌豆酥隻剩了兩塊,徐望月餓得一早晨翻來覆去都冇睡好。
可她半點架子都冇有,待上待下,都一視同仁,非常親熱。
“更何況,若真封得嚴嚴實實,再點上炭爐,隻怕二女人會在裡頭暈倒。”
裴長意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眼神落在她懷裡阿誰棗紅色食盒上。
可聽著裴長意冷冽的語氣,他不敢多言,“定是部屬聽錯了,部屬再······”
裴鈺不敢再多言,站在一旁磨墨,正恍忽著,就聽裴長意說道,“明日起,讓二公子去亭子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