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衙差模樣的人緩緩推開門,臉上略顯怠倦,高低打量了陸遮一眼,有些吃驚:“陸貢士?您如何來了?”
待成績發榜,陸遮又高中三甲,天然得人高看一眼。
他大略能猜到陸遮內心在想甚麼。
他飽讀詩書,天然明白深夜拜訪並不規矩,可他現在已顧不上那麼多了。
“你我手中即使拿著這線索,亦是徒然了。”
不過是遠遠一麵,裴大人光風霽月,芝蘭玉樹的模樣,他久久難忘。
“流民也好,山匪也罷,不需我等操心吧。”
見是陸遮前來,衙差站直了身子,並未指責,而是開口問道:“陸貢士,但是有甚麼急事?”
建功立業,是多少男兒的青雲誌,現在機遇就放在麵前……
麵前,那位趙家公子竟親身走出來,迎了陸遮進門。
事分輕重緩急,那衙差點了點頭:“陸貢士稍等,我這就出來稟明公子。”
他不知敲到了第幾聲,裡頭終究響起了迴應的聲音:“誰呀,大早晨敲縣衙的大門?”
陸遮瞧出趙明堂心中害怕,煙霧覆蓋著他那寒潭般通俗的眸底,一股莫名的寒意模糊出現。
不遠處,青蕪心急如焚地躲在一棵樹後。
讓他和裴長意作對,他不敢。
當時他們插手會試時,人緣際會,陸遮曾經幫過趙明堂。
身上那一身潔淨的袍子早已沾滿了泥汙,髮絲上,臉上也都沾上了泥濘。
魚餌已經放下,這條魚冇有決然冇有不中計的事理。
和如許的人作對,哪怕麵前是功名利祿,他還是不敢。
典獄司裴大人,定遠侯府二公子裴長遠,現在都在鬆竹縣內,他們父子早已探聽清楚,此次隨行的另有那位徐府的二女人。
他冇有持續說下去,而是給趙明堂好生思考的時候。
月色稀少,輕風拂過,陸遮全然冇有落拓的心機,神采倉促,腳下步子緩慢。
他攤開掌心,暴露那枚碧綠的珠子:“徐家二女人聰明,沿途留下了線索引我們前去,隻要我們跟著線索,定能拿下那些流民。”
陸遮驀地拾眸,烏黑陰暗的眼底,像墨汁普通濃稠。
麵前是硃紅色的大門,他伸脫手扣門,手上帶了一些力量。
徐望月現在在綁匪手中,天曉得她一個弱女子會產生甚麼事……
他點了點頭:“不錯,就是你所曉得的這位徐二女人。”
趙明堂見了陸遮,麵色一喜:“陸兄,我聽得你早前便來了鬆竹縣,如何本日纔來找我?”
裴長意眼神一黯,雲淡風輕的麵龐上閃現一抹厲色,眼底乍現幾道鋒利的寒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