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蕪的話像是帶著某種勾引的意味,徐望月來不及抵擋,被她拉動手,一起直往鬆陽縣縣衙跑去。
她走出房間,見裴長遠趴在桌案上,睡得不知光陰。
“既然二公子冇醒,我們先去看世子爺開倉放糧吧,奴婢向來冇有見過這麼威武的場景呢。”
徐望月將帕子浸到水中,溫熱的暖意從指尖緩緩傳來。
徐望月內心格登一下,想起那些年在徐府聽過的諸多關於裴長意的傳言。
待她第二日醒來時,青蕪還迷含混糊,神采很差。
徐望月不置可否地一笑。
他眼神掃過底下世人,讓張秀才查對妙手中名單。
她本來覺得裴長意不喜好這方硯台的,想不到他竟隨身帶著?
徐望月看向裴長意,他雖精力很好,可眼底倒是有些泛著青色,想來是一夜未眠。
徐望月多看了一眼,頃刻失神,阿誰硯台……
裴長意站在糧倉前,衣袂隨風悄悄搖擺。
裴長意聽著她的話,眼眸突然收縮。
她轉頭,麵上帶著笑意:“好了,將二公子喚醒吧,我們該去施粥了。”
跟著他的話音,倉門緩緩被推開,收回了一聲降落而婉轉的吱嘎聲。
昨日他一夜未睡,一方麵是催促裴長遠學習,另一件事,便是查對張秀才整合的流民名單,以防故意人混出去。
她抬眼望去,站在上位的男人長身玉登時站著,身上有種不染塵凡的驕貴清冷。
他本日著一襲白衣,好似九天之上不染凡塵的上仙。可看向底下世人的目光,卻透出一絲悲天憫人。
他神采安閒,對著身邊保護悄悄擺手。
他麵前堆滿了書卷,策論,混亂至極。
青蕪端著水盆走出去,順著徐望月的視野望去,神采微變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那但是世子爺的寶貝,常日裡碰都不讓我們碰的。”
他流落在侯府以外,究竟過的是甚麼樣的日子?
還是之前的那一批流民,卻涓滴冇有之前那般焦急猖獗。
她抬眸,這才發明不知甚麼時候開端,他的目光已經挪到她的身上。
“信這位裴大人。我聽張秀才說,這位大人是汴都城來的大官,一言九鼎。他說的話能信。”
臉上的神情卻好似一塊溫潤的羊脂玉,透著暖和又內斂的氣味。
鬆陽縣不大,縣衙處在正中心的位置,離他們所住的官驛也不遠。
“本日真的放糧嗎?是不是騙我們的?”
“我們也是百姓,如何會給世子爺添費事呢?”
青蕪回眸,掃過一眼裴長遠橫七豎八的睡相,忍不住笑起來:“一樣是裴家公子,如何世子爺和二公子天差地彆,他們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兄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