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喲,嫂嫂但是表情不好?”裴長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被禁足久了,大女人性子更加喜怒無常。
她強忍著胸口難受,硬生生將那藥壓了下去,這孩子她非得保住不成。
可她不敢為二女人說半句,隻能順著毛,不住地點頭,“大女人說得有理。”
趙氏也是從女兒家走來,如何不知徐瑤夜的心機。
碧玉手上不敢停,輕聲說道,“依奴婢看,會不會是疇前那藥用得猛了?”
見她要走,裴長遠快步走到她麵前,伸手便攔住了她,“嫂嫂,如何見了我便走?”
自從大女人禁足,碧玉也被困在這院子裡。
倒是神采不太好,還是很多補補。
身子更減輕了,徐瑤夜總恍恍忽惚,不知是夢是醒。
嘴裡那股噁心的苦味從舌尖漫到喉嚨口,她要記著這類感受,然後十倍百倍,還給害她孩兒的人。
裴長意眼下對她非常嫌棄,定時不會再來她屋裡了。
不知裴長意返來了冇有,如何還不來給趙氏存候?
“母親莫要諷刺我了。”徐瑤夜用帕子掩著嘴,嬌滴滴地笑著,內心倒是膩煩極了。
她輕手重腳將托盤放在桌上,謹慎翼翼上前幫徐瑤夜揉著小腿。
徐瑤夜脾氣固然壞,可牽涉到她肚子裡這孩子,還是謹慎的。
他走進院子,淡然地抬起了頭,一雙黑眸冷冷僻清,含著不食人間炊火的清雅高華,讓人望而生畏。
這裝模作樣的戲碼,她實在演得鬨心。
厥後這屋子裡隻要她和碧玉。
見裴長意來了,裴長遠噤聲,不敢再胡言亂語,心中暗罵他這個嫂嫂疇前不是挺聰明,現在如何連話都聽不懂了?
裴長意走過裴長遠身邊,狹長的眸子微垂,煙霧覆蓋著他那寒潭般通俗的眸底,一股莫名的寒意模糊出現。
終因而懂事了幾分。
“這其次嘛,我是美意想要提示你,本身院子裡的花可得看好了,不讓那些貓啊狗啊叼走了。”
她心知肚明,這是她最後一張王牌。
徐瑤夜緩緩展開眼睛,麵前仍然是那間看厭了的屋子。
“你不要哄我,我想了一夜,現在棲梧院在誰的手裡管著。”
她微微一笑,“長意上朝去了,待他忙完,會來我這裡存候。”
碧玉聞言,臉上暴露了難堪的神采,低垂了眉眼,“許是回了書房。”
上等寶貴的金香木,繁華卻又毫無活力。桌上燃了一爐檀香,菸絲渺渺,惹得她的腦筋更加渾沌。
她低垂了眉眼,和順開口,“母親,媳婦已經曉得錯了,將來會更規行矩步,毫不再給侯府丟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