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幾人到趙氏房中時,趙氏還在修剪花枝。
裴長意嘴唇緊閉著,唇角微微下壓,喉結快速地高低轉動,儘力抑下翻湧而上的氣血。
徐瑤夜挽住裴長意的手,“既然郎君不放心我,為何不留下來陪著我?”
被他這一眼掃過,裴長遠身子一顫,往徐望月身邊硬湊了兩步,“二女人放心,有我陪著你呢。”
見徐望月不說話,裴長遠有些心急,“母親你問得也太直接了,讓二女人如何答覆你?”
裴長遠閃躲著,假裝委曲的模樣,“兄長,你瞧瞧母親,她才實在偏疼。她向來未曾脫手打過你!”
裴長意看出趙氏眼中迷惑,上前說道,“方纔我看母親神采不好,書房裡人多,不便利多問。”
徐望月扶著桌邊起家,語氣輕柔而果斷,“回老夫人的話,現在恰是二公子人生最緊急的時候。”
方纔她就看出來徐瑤夜和裴長遠之間,彷彿是談妥了甚麼。
他端起茶盞,半邊臉藏在暗影下,讓人看不清他的神采。
房中溫馨下來,統統人都在等候著本身的答案。
她的視野向上一抬,撞上了裴長意的眼眸,氛圍滯住一瞬。
他微微側頭,餘光酷寒如冰,比謝客還要冷酷。就差讓人請徐瑤夜出去了。
徐望月掩在袖口下的手指緊緊抓著衣袖,陡峭著本身的表情。
趙氏問得直白,和徐望月設想中的分歧,她心格登一下,低垂著眸子並未答話。
徐望月從速收回擊,不由自主地屏息,指尖微微伸直。
她稍抬眼瞼,“如果二公子殿試高中,我願考慮。”
徐望月轉頭看了一眼趙氏手中的花,誠懇地搖了點頭。
“母親那裡老了?”裴長遠上前,殷勤地遞了一隻繡球花給趙氏,“這人間女子都會老,可我母親如何不會?還如這花普通鮮豔。”
本來裴長意就坐在她身邊。
短短半晌工夫,徐望月心中大起大落。
見趙氏躊躇,裴長遠焦急上前,“母親,我們本來就是說好了,等我縣試考上再談婚事。”
裴長意本來臉上似有若無的淺笑一刹時收斂,毫不包涵將本身的手從徐瑤夜手中抽出。
她耐煩說道,“插花不難,先選上一些打底的配葉,再定上主花,配花……”
她伸手剛端起茶盞,身子一晃,差點便要將茶灑了。
她看向徐望月,語氣和順了幾分,“就像長遠所說那樣,待他考上後,你可願嫁給他?”
方纔被幾盞熱茶壓下去的炎熱感又升騰上來,她渾身難受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