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姐。”徐望月眼神有些迷離，她是從床鋪上被嬤嬤拎起來的，還未復甦。

“早聽聞本日來給老身祝壽的，不乏才子才女，可否來個飛花令，讓老身見地見地？”

她本想在裴長意身邊服侍他寫字，可聽他這般說，也隻能點頭，靈巧回到了床上。

未免太巧。

裴長意已是踏步走了出來，她快走兩步，陪在他身側，端莊矜持，一對璧人。

歡好。

“好，世子妃很好，持續。”於氏帶著笑意，拍了鼓掌，鼓聲再次響起。

方纔是他沾了茶水在她手背寫字提示她，徐瑤夜心頭漫上一絲欣喜。

見徐望月這般靈巧的模樣，徐瑤夜心底的火氣稍弱了幾分，冷聲道，“既然你入了侯府，總要學學問字。”

小廝撩開厚厚的擋風簾子，侯府馬車寬廣溫馨，座椅上鋪著厚厚的暖墊。

昨夜她回到耳房，也擔憂過此事，不過太累了，她很快便睡著了。

“上車便不冷了。”徐瑤夜接過茶盞，指尖相觸，微微紅了臉。

那她便能夠光亮正大練字，想到那蚯蚓般的雪字，她臉頰微微一紅。

上郎將夫人名頭是不如定遠侯府世子妃，可她家三郎也不能隨便給她做了墊腳石。

······

彼蒼白日，天賦微微亮，她就對上了長姐慍怒的臉。

於氏笑著揮了揮手，很快，一枚金銅色酒杯在水流之下緩緩挪動著，鼓聲雷動，煞是熱烈。

這些日子藥她喝了很多，可身子還不知如何······

裴長意不著陳跡地挪了挪身子，喝了口桌案上的冷茶，撩起眼皮看她，冷聲道，“夫人如此才女，嫋嫋二字刹時貫穿，昨日為何會猜不出？”

等她再醒過來，裴長意已上朝去了。

他這般說來，於氏神采一僵。

徐瑤夜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，朗聲道，“疏疏籬落娟娟月，寂寂軒窗淡淡風。”

“世子妃？巧了，我們汴京的第一才女，真是大師的福分。”於氏笑得歡樂。

她慌亂極了，下認識轉頭看向了裴長意，他端著茶盞，似是在當真喝茶，底子冇有重視到她。

裴長意神采淡然，他這位新娶的小老婆很會害臊。

她急中生智，脫口而出，“嫋嫋城邊柳，青青陌上桑。”

就算她再聰明，也不成能猜出方纔裴長意一時髦起寫下了哪兩個字。

徐瑤夜神采瞬時煞白，和嬤嬤對視一眼。

於氏好不輕易勸下三郎，待此次得勝返來再議。

他們本就是衝著裴長意纔來的，他走了，他們天然也冇事理留下。

他雖不知自家小老婆是何時獲咎了這位老夫人，他對她也冇有太深的豪情，可定遠侯府的世子妃，輪不到任何人欺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