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拉著他,步子走得很緩很慢。
熏香冉冉升起,他們二人之間隔著絲絲嫋嫋的霧氣,一時候,瞧不清對方的眉眼。
“裴二少,我們想起來另有事要做,先走了。”
裴長意低著頭,目光落在徐望月身上,眼底一片烏沉。
他的月兒,當真是那輪最美最好的明月。
那一雙眸子,在這纏綿的夜色裡,泛著水光。
在裴長意開口之前,她拿出了一盒熏香,眉梢眼角,都是憂色。
聽到裴長遠這麼一喊,那幾個墨客齊刷刷地轉頭,瞧見了裴長意,都是不由自主地今後退了一步。
裴長意臉上的神采一僵,刹時規複普通,嘴角微微勾起:“月兒送的,甚麼我都喜好。”
他就站在她身後,髮絲上一滴汗,順著他鋒銳的眉骨降落。
既然已經握了,她低垂眸子,乾脆牽著他的手將他緩緩從坐位上拉起,語氣輕柔暖和:“世子爺,你隨我來,我想送你一份禮。”
……
在徐望月說這句話之前,裴長意內心是有一絲躊躇和悔怨的。
溫熱的觸感從掌心緩緩傳來,刺激著他掌心的冰冷,一起傳到心底。
他堆起笑容解釋道:“兄長不需擔憂我,我隻是考得有些累了。”
“對呀裴長遠,就算你冇考好也不必悶在房中,這可不像你裴二少的姿勢。”
若他徹夜冇有來徐望月這,或許裴長遠不會受此刺激,如此果斷地分開……
見她欲說還休的模樣,裴長意心頭嚴峻,腳下一步未動,掩在袖中的手指不竭摩挲著掌心。
裴長遠坐在本身房中,手裡緊緊握著那支玉竹筆,幾近將近將筆桿掐斷。
貳心中等候,卻又模糊擔憂。
不但是暖,另有些炎熱。
裴長遠忙擺了擺手,果然還是將兄長招來了。
裴長意壓抑禁止,畢竟是忍住了內心猖獗的打動,冇有將她摟入懷中,隻是悄悄地望著她。
摟著她腰身的手指不竭收緊又鬆開,他想抱著她緊一些,又怕傷著她。
眼看著那方向彷彿是床塌,裴長意神采緊繃,深濃的眼睫悄悄顫著,烏黑如墨的眸,徑直看向徐望月,彷彿燃著兩團能燃儘人間統統的火焰。
裴長意輕撩了撩眼皮,淡淡嗯了一聲,不置可否地挑眉望了一眼他屋中:“考得如何?”
裴鈺正守在門外等著他,見裴長意走出來,立即上前:“世子爺,試卷已經批閱結束了。”
疇前他隻曉得徐望月聰明,本日才知,她還如此小巧通透。
可現在他對著裴長意,對著交好的墨客,隻是謙遜地點了點頭:“我感受還能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