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對徐望月更加對勁,心中不由感慨,若她是徐家嫡女,便無需再煩憂為裴長遠選正妻一事。
陸遮哥哥住的阿誰堆棧,離慈安寺並不遠。
待她從慈安寺偷偷溜出來,山路上,她內心總有一絲不舒暢的感受,彷彿身後始終有人跟著她。
但這禮佛的風俗倒是留下了。
徐望月想到本身的小娘,小時候日子再苦,隻要能在小娘懷裡撒個嬌,就冇那麼苦了。
裴長意冷冷地打量著她,眸色沉了沉。
“夫人……”徐望月打動地抬開端,眼裡亮晶晶的,清澈如水,“我聽聞老夫人每逢月朔十五都會誠懇禮佛。”
裴長遠坐得筆挺,手裡把玩著一個茶盞,模糊感覺那裡不對勁。
等趙氏點了頭,徐望月恭敬退下。
趙氏撫心自問,那些光陰如果冇有裴長遠陪在本身身邊,怕是她早就頂不住了。
她本就膚白,月紅色將他襯得更加現媚。
當時的裴長遠還不是被寵溺壞了的紈絝,一言一行都很有侯府公子的模樣。
如仙子普通的女子緩緩走來,月紅色披風攏得緊緊的,襯得那張小臉更隻要巴掌大。
徐望月搖了點頭,輕吸了一下鼻子,“我看著老夫人和二公子相處,想到我小娘了。”
徐望月抬眸,映入視線的是裴長意輕蹙著的眉頭,低垂的睫毛下是冷冽的眉眼,迸射出漫不經心的寒光。
端坐在桌邊,徐望月低眉紮眼聽著趙氏和裴長遠聊著家常。
趙氏待裴長意不是不好,但總彷彿隔著一層雲霧,兩邊都端著。
可心底裡,倒是她想要一個彌補。
趙氏這輩子都忘不了,那小小的人兒靈巧地對她說,“兒子陪著母親一同求佛祖,保佑兄長回家。”
倒是裴長遠和趙氏,是真親如母子。
趙氏對著裴長遠,哪怕是斥責,都是滿滿的母愛。
她的出身,趙氏一清二楚,眉眼間溫和了幾分,“好孩子,等你將來嫁給長遠,我就是你的母親。”
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較著,山路不好走,徐望月腳下一滑,整小我直直地往下落去。
“我疇前不太懂這些,還覺得老夫人是要去慈安寺禮佛。本日我說了要去,是不是……”
趙氏把裴長遠接到身邊養著,明麵上是把他當嫡子養在身邊,為侯府培養一個世子。
趙氏看著徐望月,進退得宜,端莊風雅,如何看如何對勁。
他眼眸微闊,眸底閃過一抹驚奇。
接連過了好幾年,趙氏也從那魔怔中走了出來,不再沉迷於跪求佛祖把裴長意還給她,逐步把母愛移情到了裴長遠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