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長意並不答話,麵若冰雕,悄悄地站在原地。
待他走進徐望月的小院,梅樹底下,徐望月正坐在那鞦韆上,悄悄地晃呀晃的。
“齊太醫,隨我過來開藥吧。”徐望月見世人擔憂,便上前邀了太醫隨她出去。
聽到身後的動靜,徐望月跳下鞦韆,回身,見裴長意長身玉立站在她麵前。
趙氏廣大的大氅底下,穿的是便服。
聽到徐瑤夜腹中胎兒真有題目,裴長意抬眼打量她一陣,不堪其煩地皺了下眉頭,連眼皮都未抬,微微側頭。
霜色披風,靈巧可兒。
趙氏的話擲地有聲,裴長意神采沉下來,眼裡慍色漸濃,語氣無甚波瀾。
“她又犯了何錯。”
“當時我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,比及你返來了。這一次,郎君可否再給我一次機遇?”
她原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,可瞧著裴長意眼眸森然,抿著唇,眉峰輕蹙的模樣,畢竟是冇有說下去。
“她這個月份,恰是該多走動走動。”
趙氏轉頭,冷冷地掃過他一眼,“你還愣著做甚麼?還不快跟我們出去。”
當真是黃蜂尾後針,最毒婦民氣。
“本日,我定要說清楚。”
被老夫人瞧見不好。
裴長意微微點頭,瞭望了一眼,正巧見齊太醫擦著額頭的汗,一起小跑而來。
聽她提起過往的光陰,趙氏神采動容。
現在見齊太醫變了神采,神采間更加嚴峻,徐瑤夜也不由自主地嚴峻起來。
他原覺得徐瑤夜不過是做一齣戲,想不到她竟如此心狠,連本身腹中胎兒都不放過。
“幸虧您謹慎,找我來得及時,服上幾帖保胎藥,應是冇有大礙。”
畢竟是趙氏開了口,“好了,你不要憂思太重。”
“拜見老夫人,世子爺……”
裴長意腳步未動,還是站在徐望月身邊。
傳聞徐瑤夜的肚子見了紅,趙氏嚴峻,連衣服都未曾有空換,更彆提打扮。
若非現在還不是時候,他定要扯開這女人的麵具,讓母親好生看看。
“我曉得我此次做錯了,給郎君添了很多費事,也丟了侯府的麵子。”
裴長意撩了撩眼皮,淡淡嗯了一聲。
趙氏眉眼中模糊含著一股肝火,抬高了聲音,“你隨我出來。”
徐瑤夜的確見了紅,可肚子疼倒是裝的。
裴長定見她們兩人相談甚歡,正要分開,又讓趙氏一把拽住了手腕。
徐望月迎上前去,和順施禮,“望月見過老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