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和陸遮坐在馬車上,輕鬆地談起徐府的人和事,徐望月感受本身彷彿置身於夢中。
可裴長意咬字清楚,一字一頓,似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。
一陣風吹起馬車簾子,見外頭是長安大街,陸遮眸光一亮,臉上帶了幾分憂色,“裴鈺大人,可否停一上馬車?”
裴鈺在馬車的暗箱裡放下了一個小包裹,見徐望月有些獵奇地望疇昔,裴長意沉聲說道,“禦史府就在前頭,裴鈺,再快一些吧。”
他是用心的,用心提起那日的酒!
這些日子以來,心口的大石終究落了地,她眼角眉梢都是憂色。
徐望月低垂著眼眸,不敢昂首再看裴長意。
看著徐望月對著陸遮巧笑倩兮,那光輝的笑容刺痛了裴長意的雙眸。
見他不接,裴鈺淺笑著說道,“陸貢士放心吃吧,這糖葫蘆很好吃。”
說完姐夫這兩個字,徐望月迎著陸遮的目光,唇角有些難堪地勾起,緩緩笑了笑。
內心卻彷彿被密密麻麻地被戳下無數根針孔,升起令人煩躁的妒忌。
“疇前在禦史府,望月mm向來循規蹈矩,恪守禮數。向來也隻喝些甜茶,乳茶,現在竟學會了喝酒?”
他緩緩轉頭看向徐望月,薄唇輕啟,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,“她們姐妹情深,不分相互,連帶著與我這個姐夫,也靠近了幾分。”
徐望月呼吸沉沉,眸子裡墨色翻湧,那日的細節不竭地在她腦海中回想。
她身子微微發顫,儘力壓抑著眸底情感。
他未曾做到的事,本來裴長意做過了。
他眼底變得深黯,下顎線條收縮,烏黑的瞳孔裡翻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感。
“不錯,是姐夫。”裴長意眸光微動,心中展轉百回,模糊有一種知名的妒火在燃起。
“隻一條端方,我們府中女子,不得見外男。”
“本日有我相陪,望月才氣送你回徐府。本日以後,你們便不要再見了。”
他清楚話中有話。
酒?
她這用力一抹,固然是抹掉了唇邊的紅棗,卻暈開了唇瓣邊沿的口脂。
當時陸遮承諾過徐望月,下一次,他定會給她帶一整串冰糖葫蘆。
他的徐望月,毫不會情願做妾。
裴鈺行動很快,待他再回到馬車上,手中提著一整套新茶具,兩串冰糖葫蘆,另有一盒新出爐的點心。
徐望月點頭,隔著裴長意,為陸遮斟了一杯茶。
不成能。
裴長意坐直了身子,把玩動手中新買的茶盞,眼角餘光看著徐望月悄悄咬下半顆糖葫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