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侯府裡,他最怕的不是麵冷心軟的侯爺,而是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長兄。
提到徐望月,趙氏語氣和緩了些,“不錯,二女人瞧著,比起她姐姐,和順文靜,得體很多。隻是可惜了不識字,冇甚麼學問。”
趙氏長年禮佛,院子裡始終有著淡淡的香火味。
“你何錯之有?”趙氏握住了徐瑤夜冰冷的手,“這麼涼?”
趙氏蹙眉,這個混小子,是她和侯爺太嬌縱他了。
“嫁入侯府,和納為妾室,是兩碼事。”
更何況,事關女子名節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對她也好。
公然,趙氏忍俊不由,重重在裴長遠手背拍了一下,“混小子,把母親也當作那些小女人逗哄?”
那日徐望月見了他,冒死往長姐身後躲的模樣,擾了他好幾日好夢。
裴長遠抓著機遇,又說了很多徐望月的好話,恐怕母親懺悔,這個美人不給他了。
徐瑤夜如蒙大赦,起家施禮,“本日叨擾了婆母歇息,是兒媳不是。”
徐家的二女人固然是個庶女,可身家明淨,總也好過外頭不知來源的鶯鶯燕燕。
趙氏淡淡掃了徐瑤夜一眼,“你不過見了二女人一眼,談何喜好?在你嫂嫂麵前,不成妄言。”
趙氏此話,怕是在點她。
趙氏端坐在上位,手裡那串佛珠磨得透光,一顆一顆,在手內心盤過。
趙氏原覺得徐瑤夜是個本分的,可現在看來,後宅裡的活動,她冇少學。
徐瑤夜自發得奪目,可她那點謹慎思,在她眼皮子底下,全然清楚。
她覺得操縱徐望月能拿捏住裴長遠,卻冇算到婆母,她纔是侯府的女仆人。
現在她心底,有些悔怨了。
本日這事為何會變成如許,她還冇想明白。
如許的事,如果旁人感覺你委曲,那纔是委曲。無人感覺你委曲,再多言,隻顯得矯情。
趙氏端了茶盞暖動手,她並不討厭徐望月,也能接管裴長遠納她做妾室,可不肯被人算計。
“統統都是曲解,兒媳不委曲的。”徐瑤夜端的是王謝貴女的姿勢,態度淡然。
聽了趙氏的話,裴長遠嘴角的笑意壓不住,恭敬給趙氏端了茶,“既是如此,方纔母親為何······”
見母親來了,裴長遠端坐好,剝了一顆葡萄遞到趙氏嘴邊,“母親,但是還在活力?您瞧瞧,萬一這光亮的眼尾生了紋,但是兒子的大罪惡了。”
她微微點頭,謹慎翼翼想著說話,不敢等閒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