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長意深深凝睇徐望月的烏黑眸底,像是落入了一枚火星,敏捷熊熊燃燒了起來。
聽到裴長意這麼說,趙氏接過雲嬤嬤剛遞來的新茶盞,若無其事地低頭抿了一口茶。
她那一雙小鹿般靈動的眸子裡透著滑頭無辜,還帶著一絲不自知的嬌媚風情。
徐望月眼尾泛紅,眼眶濕濕的,就將近落下淚來。
裴長意胸口壓著的那塊沉重的石頭,彷彿變輕了很多。
她方纔的逞強慌亂,看向本身的乞助目光,都是為了留在侯府。
“徐二女人本日是聽了長遠的話,才鑄成如此大錯。”
“如果世子爺帶我出去,定是萬無一失的。”
那炙熱到泛著紅色的火焰,不知是何情感,彷彿要將她拆解入腹,燃燒殆儘。
她一動不動地看著本身,清澈如水的眸子,比月色更柔,比星空更亮。
他隨時會受傷?
而她想要留在侯府,並非是因為本身,而是為了陸遮。
本身連聽他發言說完的耐煩都冇有,便冤枉了他。
他現在瞧著徐望月在本身的位置上坐下,神采輕鬆,與方纔判若兩人。
“母親,不如讓她去我書房裡禁足,罰她為母親謄寫佛經祈福,我會親身把守她。”
她舒了舒眉頭,漫不經心腸掃過徐望月,還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徐望月低垂著眸子,細細考慮著這句話。
暗淡的燭光映在他臉上,淩厲眉骨至清冷下頜,豆割出一道弧線。
“禁足這個獎懲是不是太重了?不如……”
“如果此事傳了出去,我們侯府隻遷怒於徐家的女人,卻不獎懲自家的二公子。”
趙氏淡然地點了點頭,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裴長遠,“你好生向你兄長學習,一日日的,淨會給府裡找費事!”
可她眼神中的期盼,倒是為了旁人。
一半藏於暗中,一半映著微光。
裴長意的手指緊了緊,不鹹不淡地說道,“他確切不可。”
徐望月臉上的神采愣了一下,但很快調劑過來,委曲道,“疼。”
讓她冇想到的是,裴長意悄悄將她的手舉高幾分,輕柔地幫她吹著傷口。
他不過三言兩語,不但保住了二女人,還讓她留在本身的書房裡。
裴長遠還未開口,便聽一道清冷的聲音,不疾不徐地響起,“母親莫急,半月後,容妃娘娘還要招二女人入宮診脈。”
方纔裴長意所說的話,字字句句都是為了侯府考慮,為她這個母親和長遠這個不爭氣的弟弟考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