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裴長意答覆,徐望月加快了腳步,跟在長姐身後。
“若他當真高中,你當真嫁嗎?”裴長意微微側身,聲音放得極低。
她輕笑,“想來這兩位,便是小裴大人的夫人和徐二女人吧。”
趙氏展開了雙眸,眼中閃過一絲奧妙的神采,噤聲不再說下去了。
徐瑤夜聽懂了徐望月的話,漸漸地勾起唇,清澈的雙眸中彷彿有一層黑霧漸漸伸展至眼底,深不成測。
不曉得為甚麼,她總感覺裴長意這句話,嫁入侯府,指的並不是裴長遠。
桌上放著一隻做成精美小獸模樣的紫金香爐。
“裴夫人,好久未見。”容妃的聲音溫婉動聽,讓人聽來如沐東風。
站在一旁的徐瑤夜,聽著這一句,雙眼中一閃而過一絲凶惡,差點冇能收斂住。
屋頂是單簷四角攢尖式,覆蓋著黃色的琉璃瓦,中心是銅胎鎏金的寶頂,殿表裡的簷口都裝潢著金龍和彩畫。
任由何人顛末,他們也目不斜視。
徐望月心想,這小公公定是容妃娘孃的親信,纔敢如此說話。
固然徐家從未教養過她宮中端方,可徐望月性子沉穩,學著徐瑤夜的模樣,禮數上是斷不會出錯的。
徐望月收斂了目光,含笑道,“老夫人本日,讓人挪不開目光。”
容妃苗條的指尖搭在白瓷杯蓋上,亮晶晶的陽光底下,連她的指尖都模糊發著光。
方纔那小公公,不知從那裡變出一個玉盤,上麵放著一模一樣的三個盒子。
裴長意彷彿是聽到了徐瑤夜方纔的話,冷冷一轉頭,掃過她的目光冷如冰霜。
趙氏正坐在桌邊,漫不經心腸泡茶。
“將來長遠高中,定是要入仕的,望月該早些學著。剛好你長姐懷著身孕,有你在她身邊相伴,我也放心一些。”
徐望月不曉得裴長意去了那裡,她跟從在長姐和徐瑤夜身後,始終低眉紮眼。
這位徐二女人倒要聰明很多。
本日一早,她特地帶著徐望月來拜見趙氏,是想讓趙氏出言留下她。
她冇甚麼情感的目光如有似無地落在徐望月身上,緩緩移上去,打量著她的臉。
現在她多少有些貫穿到,為何長姐會說她脾氣特彆,她真不像普通的妃嬪娘娘。
可現在避著趙氏和徐瑤夜,他們輕聲扳談,卻模糊透出幾分含混。
一起上,趙氏時而閉目養神,時而睜眼,提點徐望月幾句入宮需重視甚麼。
她抬眸,溫婉笑著,“母親,本日當真要帶庶妹一同去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