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長遠。”
“嗯。”
她強壓著神采,卻還是難掩麵上惶恐,“母親,你說世子爺他是不是發明瞭······”
“世子爺,雪下大了,您坐穩了。”裴鈺朗聲說道,更加細心動手裡的馬繩,放慢了速率。
徐家主母許氏走出去,身上的棗紅色大氅蒙了一層雪霜,麵上平靜自如。
“去查查大婚當日,夫人府上,來了哪些來賓。”
她的話還未說完,生生被許氏淩厲的目光打斷。
她雙手緊緊捧著暖爐,多用了幾分力量,灼到手心微微有些發燙。
那雙因嚴峻用力而指節清楚的手,細緻潔白,涓滴冇有上過藥的陳跡。
定遠侯府當中,徐瑤夜剛換好一身衣裳,手裡便被塞上一碗熱熱的薑湯。
許氏眉眼掃過女兒麵上難掩的不安,“出了何事?”
路的另一頭,一輛馬車正焦急前行,駕馬之人時不時揮動馬鞭,催著馬兒前行。
徐瑤夜想到本日一人立於北風細雪當中的感受,又想到作為世子妃被眾星捧月的滋味,她隻想立即掃清統統停滯,安於高位。
一時候沉寂無聲,隻要四方尖尖上懸著的鈴鐺跟著北風擺動,鈴鈴作響。
他為何如此?竟用對那老夫人的說辭來敷衍她······
裴長意的聲音很遠,飄忽不定,讓人聽不出他語氣裡是何情感。
馬車緩緩在定遠侯府門前停下,徐瑤夜端方了身姿,微微側頭看向裴長意。
漫天落雪,這場雪下得有些大了,落在青石板路上,路麵有些濕滑。
徐瑤夜提了提裙襬,安閒地下了馬車,世子妃的儀態未失分毫。
許氏心神淡然,“世子爺能發明甚麼?不過是個不喜好你的將軍夫人,女人家的事,他不懂。”
她一字一頓,朱唇啟合,說出這三個字。
徐瑤夜裹緊了大氅,手上沾上雪水,寒意從指尖漫上心頭,萬般情感湧上心頭,說不出的委曲難受,模糊另有幾分仇恨。
即便是在自家房裡,她還是壓了壓聲音,“可不能受了酷寒。”
徐瑤夜穩了穩心神,將昨夜及本日之事細細說與許氏。
她眼神淡淡掠過世人,嬤嬤放下兩杯熱茶,立即帶著幾個丫環退了出去,闔上房門。
徐瑤夜越想越深,越想越怕,回身快步走進了侯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