嬰孩在我懷中垂垂止啼,顧淮安鬆了鬆衣衿,喉結轉動:"昨夜撿到她時,繈褓裡..."話音戛但是止。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晨光中槐樹並蒂花輕顫,花瓣紋路竟與我肩頭胎記分毫不差。
更漏聲裡,我鬼使神差推開他房門。月光漫過混亂的案頭,半幅未繡完的野菊帕子下壓著泛黃婚書。指尖撫過"崔顧氏"三字時,身後俄然響起衣料摩挲聲——他散著發僵立門邊,褻衣繫帶鬆垮,暴露心口硃砂痣。
"讓我來吧。"接太長安的刹時,指尖掠過他微顫的手背。他倉猝後退半步,後腰撞到晾衣繩,潮濕的繈褓布拂過臉頰,茉莉皂角的香氣裡混著極淡的鐵鏽味——是崔九郎特製的驅蟲藥粉味道。
"這痣..."
七夕夜,他教女門生們穿針乞巧。我倚門看著那截捏繡針的苗條手指,忽被塞入盞荷花燈:"娘子也來嚐嚐?"燈芯躍動間,瞥見他耳後新結的痂——恰是崔九郎被流矢擦傷的位置。
打翻的藥漬在地上暈出太極圖,與武媚孃胎記紋路重合;顧淮安換下的濕衣沾著槐花汁,染出並蒂蓮暗紋
晨露未曦,顧淮安抱著哭泣的長安在廊下踱步,中衣領口被嬰孩攥得疏鬆,暴露鎖骨處淡紅的新月疤——與崔九郎當年在礦洞護我時磕出的傷痕如出一轍。我端著米湯走近時,他無認識地將食指伸給嬰孩吮吸,指節曲折的弧度,好似那人調試機器時的模樣。
"胎裡帶的。"他倉促掩襟,鎖骨處的新月疤在暗處泛紅,"嚇著娘子了?"
盒中悄悄躺著二十三封未寄出的信,從狂草到工楷,首封寫著:"吾妻阿武,見字如晤..."。秋風掠過廊下銅鈴,顧淮安俄然握住我顫抖的手,掌心溫度與二十年前礦洞死彆時一模一樣。
白露淩晨,長安攥著退色構造雀盤跚學步。顧淮安伸開雙臂護著,後腰撞到槐樹時,滿枝並蒂花簌簌而落。我拂去他發間花瓣,忽見樹根處暴露半截鐵盒——恰是崔九郎裝荔枝核的舊匣,鎖眼插著那支未雕完的山茶簪。
炊煙平常
夜色波紋
午間補綴舊衣,顧淮安蹲在門檻修藤椅。長安趴在他膝頭熟睡,涎水浸濕青衫下襬。他時不時用袖角輕拭嬰孩嘴角,那截皓腕從寬袖滑出,繫著的五彩繩已褪成月紅色——永徽五年端五,崔九郎將五彩繩係在我腕上時,曾說"此繩經雨不腐"。
情素漸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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