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種女兵王回到大唐做女帝_第16章 歸田謠鬢邊霜花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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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第十六集 歸田謠·鬢邊霜**

當夜他蹲在灶前不說話,藥罐咕嘟聲裡俄然開口:“那是你及笄時...”

立夏那日,我們在溪邊救起個落署墨客。青年燒得胡塗,拽著崔九郎喊“夫子”。他連夜翻出收藏的《齊民要術》,殘頁上另有當年我講明的硃砂痕。

中秋夜,孩子們送來兔兒燈。崔九郎用齒輪改了燈架,小兔會轉著耳朵啃蘿蔔。阿滿的兒子奶聲奶氣問:“崔爺爺之前是神仙嗎?”他把我生鏽的護心鏡掛在小童胸前:“爺爺是武奶奶的主子。”

開春時他走了,在桃李紛飛的淩晨。枕邊留著一支新雕的木簪,簪尾山茶花裡嵌著退色的金絲——是那支換了步搖的舊簪熔的。銅鈴在簷下輕晃,東風送來私語般的叮咚,恍忽又是誰在哼跑調的小曲。

“種稻要築埂三寸...”墨客念著念著睡去,崔九郎就著油燈補冊頁。我補綴著陳舊的夏衫,看他白髮垂落額前,恍忽還是太極殿上執劍的少年將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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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著哩!”他慌得踢翻花盆,“在嘗試室給你遞扳手那次...”忽又噤聲,渾濁的眼望著南飛雁陣,手卻悄悄勾住我尾指。

寒露淩晨,我們在院中移栽野山茶。他俄然說:“那年你戴山茶花真都雅。”鐵鋤砸中腳背也不覺疼,“在感業寺牆外...”影象俄然新鮮,永徽五年的春光裡,流浪秀士鬢邊山茶灼灼,牆外少年侍衛紅了耳背。

他俄然抓住我手腕,金屬冰冷硌著脈搏:“若我走了...”

他眼眶泛紅,機器指節捏得竹筷開裂。簷下銅鈴忽被夜風撞響,二十三年工夫碎在滿地清輝裡。

“不頂用了...”他醒來摸著發熱的機器臂苦笑,“連曬個藥都...”

“早該扔了。”我往他碗裡夾一筷子蕨菜,“不如換支步搖,明日插給村西新婦看。”

我舀起井水給他擦身,舊傷疊著老年斑,像幅殘破的輿圖:“當年在礦洞揹我三天三夜,怎不說這話?”

“給村頭阿寶的及笄禮。”他奉迎似的舉起半成品,木偶裙裾上歪歪扭扭刻著鳳紋,“當年你即位那身衣裳...”話冇說完就咳得漲紅了臉,薑湯灑在袖口,燙出個銅錢大的洞。

下葬那日,全村孩童往墳頭撒潑花。我摘下銅鈴係在墓碑上,忽見碑後刻著行小字:“此處長眠武娘子主子,來世還做嶺南種田人。”山風捲著蒲公英掠過新墳,遠處傳來貨郎叫賣聲,混著炊煙裊裊,漫成最和順的悼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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