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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琉璃唇角笑意更深，大抵因為酒氣上湧吧，她眼神也變得迷離，縱使鐵石心腸的人見了，也會百鍊鋼化繞指柔了。

實在，他也不過是藉著這一杯酒，把將近脫出口的心給逼回肚中罷了。

桌上早已籌辦好幾碟精美小菜，溫著一壺酒，看起來挺溫馨的。

如此肌膚相接之下，一個熾熱，一個冰冷，兩人不由同時一顫，也分不清到底是誰心如止水，誰心潮彭湃了。

實在，有厲羽卿這句話，鳳琉璃另有何求。

如果人都對的話。

“高陽王說，做人應曉得進退，身為臣子的，若事事親力親為，終有一日將會功高蓋主，怕會步先人後塵。”

“七皇叔要去官？臣如何不曉得？！”

這話也不曉得是不是高陽王說的，鳳琉璃就給人安上了。

“有四皇子這句話，我便放心了，我敬四皇子一杯。”

看他喝得又快又急，不像是在喝酒，倒像是赴死。

鳳琉璃笑笑，執起酒壺為兩人都斟滿杯子。

“太妃娘娘美意，臣豈敢不從，太妃娘娘請。”

實在，他已經想到甚麼了，隻是一向不想麵對罷了。

厲羽卿公然被騙，本能地詰問。

“甚麼？！”

“四皇子想必也清楚朝中情勢，皇上年幼，任城王雖一心為國，倒是年齡已高，臥病在床，高陽王本可擔負重擔，卻非要請辭回封地，幾位輔政大臣又定見難合，現在政事不舉，四皇子可有何良策嗎？”

這個模樣，的確比殺了他，還要叫他難受。

真該死！

她如何還不把衣服穿起來，用心讓他不好過嗎？

厲羽卿倒是吃了一驚，變了神采。

“太妃娘娘如有叮嚀，臣定當順從，為國儘忠，本是為人臣子的本份。”

“四皇子請。”

“太妃娘娘娘請、請叮嚀！”

“高陽王已幾次上書請辭，皇上年幼無知，也準不得，我冇有體例，便請任城王勸他，如料他竟然說――”

鳳琉璃笑笑，以袖掩口，飲了這一杯。

厲羽卿不善杯中物，平時也不喝，但鳳琉璃話說到這裡，他也隻要舉杯，一飲而儘。

厲羽卿深吸一口氣，到底還是漸漸坐回桌邊去，倒是眼觀鼻，鼻觀心，不敢稍有異動。

“四皇子何必如此惶恐，不是要談國事嗎，那就聽我一言，如何？”

這些事，厲羽卿應當都曉得的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