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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另有二十千米到蘇木。" 葉淩單手搭在方向盤上，另一隻手敲著節拍，"巴圖教員說今晚有祭火典禮，你前次不是說想錄原生態的呼麥？"

越野車在內蒙古草原上顛簸前行，車載播送裡傳來蒙古族長調《廣寬的草原》。李潔望著窗外奔馳而過的羊群，手指無認識地摩挲著絲巾下的疤痕。後視鏡裡，卡洛斯的銀色長髮在風中飛舞，他正閉眼哼著弗拉明戈的旋律，膝頭攤開的條記本上，蒙漢雙語的樂譜被風吹得嘩嘩作響。

李潔的手死死攥住灌音筆，指節泛白。葉淩重視到她的非常，悄悄按住她顫抖的肩膀："還記得我們在福利院的聖誕夜嗎？你教孩子們用走音的鋼琴彈《歡樂頌》，統統人都跟著唱跑調了。"

卡洛斯的響板與李潔的潮爾琴逐步融為一體，在草原上空織就一張金色的聲波網。敖包頂端的銀鈴開端逆時針扭轉，月光被分化成七彩光帶，在夜空中勾畫出蒙古族長調與弗拉明戈舞曲交叉的樂譜。

"坐穩！" 葉淩猛打方向盤，車輪在濕滑的草地上側滑。李潔的頭重重撞在車窗上，恍忽間瞥見無數半透明的身影在霧中穿越，他們的服飾稠濁著蒙古袍與吉普賽花裙，每小我的喉嚨裡都收回不調和的顫音。

巴圖閉目聆聽，俄然展開眼睛："年青人，你聞聲了嗎？風中有先人的迴應。" 他取下腰間的潮爾琴，降落的泛音與卡洛斯的節拍碰撞，竟在夜空中勾畫出立體的聲紋圖案。

葉淩淺笑著點頭，車載播送主動切換成卡洛斯的融會新作。在蒙古族長調的廣寬與弗拉明戈的熱忱中，越野車駛向草原深處，那邊有更多未知的音樂古蹟等候發掘。

卡洛斯鎮靜地翻動條記本："教員，我想把呼麥的喉音與弗拉明戈的響板連絡，您聽這個節拍......" 他的手指在膝蓋上快速敲擊，蒙漢雙語的樂譜在月光下泛著奇特的光芒。

越野車在藤蔓間左衝右突，俄然撞開層層霧靄。麵前豁然開暢 —— 一座陳腐的敖包聳峙在月光下，十二根圖騰柱環抱四周，每根柱子上都雕鏤著蒙漢雙語的規語。巴圖教員的馬頭琴聲從敖包後傳來，深沉的旋律如同無形的盾牌，將幻景碎片擊得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