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請母後恕罪,兒臣不敢。”蒼淩天微微垂首,保持著一個臣子和兒子應有的禮節,“太傅說了,君為臣綱,父為子綱,兒臣身為太子,是一國榜樣,若冇法嚴格地要求本身,則今後便不能理所當然地統禦天下萬民……”
蒼昊發笑,明白她內心的糾結,安撫道:“誰也不是無所不能,不會寫字不算丟人。何況,那是你的女兒,你應當不會連女兒的醋也吃吧?”
“……不是。”蘇末更想感喟了,“是雪兒仿照長亭的筆跡。”
蒼昊淡淡一笑,摸了摸他的頭,“太傅的話多聽聽是不壞,不過,在父皇麵前,倒是冇需求過分固執於禮節。”
蒼淩天嘴角忍不住上揚了一下,小孩子欣喜的神采一閃而逝,隨即端莊的躬身,“父皇先請。”
太子殿下在內裡已經足足等了一個時候了,您就一點兒也不心疼?
長亭是絕對不會說出三五年不返來如許的話的,而雪兒倒是真狠心,為了愛情,連父皇母後也不要了。
天下承平,國度昌隆。
蘇末送蒼昊到未央宮外,身著太子袍服的蒼淩天小小的身子站得筆挺,見到父皇母後,恭敬地跪下,稚嫩的嗓音已然可聽出幾分沉穩不驚的氣度,“兒臣拜見父皇,拜見母後。”
天子怠惰是假,女色誤國……隻怕,倒確有幾分事理。
亦是亙古以來,絕無獨一的一名傳奇帝王……
冒死上諫?
可雪兒才三歲啊,寫得一手好字不說,清秀美麗的小楷讓人讚歎,仿照長亭儒雅中隱含錚錚鋒芒的筆跡,竟然也幾可亂真……這個孩子必然是個天賦。
蘇末笑道:“好,我多備些你愛吃的點心。”
一襲淡紫色袞龍紋高貴而稱身的龍袍,紫玉腰帶勾畫勁瘦腰際,一頭烏黑墨發以紫玉皇冠束起,清冷如畫的蒼昊,周身更添幾分奧秘冷然的高貴氣味。
蘇末想了想,哼道:“我這纔不是妒忌,隻是感覺有些不成思議罷了。”
蒼昊淡笑道:“男人漢不管麵對甚麼事,都得安閒自如,害臊可成不了事。”
“眾卿平身。”
另有一點……話說當代的羊毫字有多難寫,蘇末但是深有體味,這世上唯二能可貴住她的事情,其一是奇門遁甲,其二便是羊毫字。
與蘇末過了三年平靜光陰,蒼昊終究重新掌回朝政。
這是他的父皇,天下的主宰,母後此生獨一的愛戀。
帝王落座,三歲的太子瞻仰父皇傾世的無雙風華,孩子的眼底,劃過濃濃的畏敬,以及深深的渴念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