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給你一次機遇。”蒼昊負手,居高臨下俯視著他,如畫的端倪,淡含幾分暖色,絕代脫俗的容顏,偶然間便透暴露王者的高貴,教人臣服,也教人害怕,“她為何失憶?”
鳳眸一眯,廣袖輕揚,一記掌力擊出,隔空揮向謝長亭臉頰,頓時嘴角分裂,殷紅襯著。
謝長亭道:“數日前,南越太子攜胞妹遙起公主已到達琅州城外八十裡地的柳渡,東麵瀾國天子因冇有女兒,臨時特封了一名郡主伴同太子前來,也於三日前落腳柳渡堆棧,薛猛不識對方身份,偶然撞見,驚為天人,欲強行收進後院為妾,瀾國兵部尚書之子對此女也是傾慕已久,暗中尾隨前來,兩人是以產生爭論,轟動了兩國太子。
“長亭一向命人暗中相護,若公主有性命之危,便當捨命相救,然據潛入蘇府的部下回報,那蘇澈彷彿對五公主非常愛好,照顧得也非常殷勤,未曾有涓滴怠慢,長亭便想,若公主能收伏了歡樂侯,倒也省了仆人多操心機,便私行拿了主張,惹得仆人不快,長亭願自請懲辦。”
謝長亭寂靜半晌,微微垂首,望著腿前上好的紅木地板,斯須,再次開口,嗓音是一成穩定的平和,不起波紋:“另有一個啟事……五公主失憶了。”
“末主子。”月蕭長身立起,溫聲道:“是否要部屬伴隨。”
謝長亭身姿跪得筆挺,微腫的儒雅麵龐始終平和如初,聲音卻垂垂降落:“公主彷彿偶然間曉得了甚麼奧妙,龍鳳幫的鳳主龍蓮,本來接到唆使是要滅口,後被賀翎禁止,轉而封了公主的影象,帶到了此處……長亭尚不能肯定,公主失憶,是因為被下了藥,還是其他手腕而至。”
謝長亭不躲不閃,臉上硬生生又捱了一記掌力,幾近是立即的,便能夠嗅到齒間濃厚的血腥味。
謝長亭道:“回稟仆人,公主現在……在蘇澈府中。”
一身雪衣風韻絕倫,悠然端坐的蒼昊,自始至終未曾昂首,神采亦無涓滴竄改,即便蘇末脫手,薛猛淒厲的哀嚎,亦未曾使他抬一下眼角,此時聽聞謝長亭出聲,才漫不經心抬眸,視野卻隻在他身上逗留了半晌不到,便淡然移開,看向環胸倚靠牆壁的蘇末,對上她早已瞭然卻並上心的神采,唇角緩緩上揚,勾起愉悅的弧度。
“……是長亭之過,請仆人重罰。”
“說完了?”聲音淡淡,聽不出喜怒。
話音乍落,蒼昊紅色身影已刹時到了麵前,“啪”!反手又是一掌,力道比第一次更重,清楚明白地代表著他發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