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著近在天涯的中原軍,心中儘是憤激與無法,仿若周瑜當年“既生瑜何生亮”的悲歎。
許子霖站在營帳前,身姿矗立如鬆,眼神冷峻如冰。
李兆基北上作戰時,頗具遠見,將都城兵工廠三分之二的匠人帶至北川關,並於北川關與東嶺郡皆設立兵工廠。
由此可見,李兆基亦非無情之人,尚存幾分道義。
慕容弘軒於軍事之上,素有才名,隻可惜往昔一向被司徒南與司徒靖壓抑,鬱鬱不得誌。
炮彈在大湧軍隊的陣營中接二連三地炸開,火光沖天而起,硝煙滿盈大地。
實則,他與陳雄等大湧大將,不過是生不逢時。遐想那司徒靖,現在亦是墳頭草長。
他緩緩放下筆,接過信使遞來的函件,展開一看,頓時心如死灰,四肢發軟,再也有力提筆謄寫奏書。
前排的兵士倒下了,後排的兵士毫不躊躇地補上。他們的勇氣令人佩服,他們的決計令人動容。
大湧的兵士們在衝鋒過程中不竭有人倒下,但他們的步隊還是緊密有序。
他昂首望著天空,心中冷靜計算著時候。
大湧馬隊們早已聽聞中原軍器炮之威,但他們毫不害怕。
他們的臉龐被晨風吹拂,眼神果斷而決然,彷彿人間再無任何力量能夠反對他們進步的法度。
然,許子霖研製出火藥炮彈,此等利器,能力龐大,不講武德,令疆場局勢刹時竄改。
每一次發射,都伴跟著一陣激烈的後坐力,揚起一片灰塵。炮兵們的臉上儘是汗水與硝煙,但他們的眼神專注而果斷,手中的行動從未停歇。
待撤除司徒南後,本覺得可大展雄圖,遂意氣風發地率兵南下,進擊大梁。
憑其天險,定可抵抗中原軍。殿下三思啊!”一名將領滿臉焦心,抱拳苦勸。
中原軍的投雷營兵士們瞅準機會,紛繁拉動手雷的保險栓,用力朝著敵軍擲去。
故而,手雷與炮彈儲備極其豐富,若儘力出產,慕容弘軒的軍隊恐早已被轟成齏粉。
開初,他確是追著李兆基的軍隊猛打,幾近將李兆基剿除。
殘肢斷臂散落一地,鮮血如溪流般汩汩流淌,將大地染成一片殷紅。
次日淩晨,天氣微明,曙光尚未穿透雲層。中原軍的營帳內,兵士們早已整齊列隊,嚴陣以待。戰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,似是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苦戰。
手雷在馬隊群中爆炸,一時候,人馬被炸得四周飛濺。火光與硝煙中,慘叫連連,血腥之氣滿盈全部疆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