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義把自行車推動鎮公所院內,跟著侵占團員走進屋裡,大馬金刀地坐在木椅子上,從口袋裡摸出一盒菸捲,中間的鎮公所辦事員眼裡行事,從速拿出煙來,“請,先生,請抽我的。”同時撲滅洋火,滿臉陪笑,給丁義點菸。
滿老爺見丁義神采仍舊,心下稍安,聊了一陣,非要拉著他們到“寒舍一敘”,丁義也不推讓,和滿老爺勾肩搭背,談笑風生,一起走到了滿府。滿府裡高低都繁忙起來,籌辦酒菜,預備待客。丁義嘻嘻哈哈地跟著滿老爺坐到滿家那間方磚鋪地,豪華豪闊的廣大客堂裡,話鋒一轉,“滿兄,我們哥倆此來,是有件案子要辦。這件事,提及來要難為老哥哥了。”
“曉得了。”滿老爺又倉促回到客堂裡。丁義這時正背動手站在客堂中心,賞識廳角擺著的紅木鑲石四扇屏風,屏風用鑲嵌伎倆,畫著精美的古式書畫,丁義站在一幅繁華花鳥前,點頭晃腦地點頭獎飾,“好,好極了,真是鐵劃銀鉤,氣象萬千,好畫,得自唐伯虎的真傳。滿爺好眼力,畫得好,題字也好。真是千古名畫呀。”
本來,遵循丁義和阿扁的“欺騙計”,一步步實施得挺順利,阿扁看到滿老爺逐步入彀,心中正自對勁,誰會想到,丁義竟然會是特高課間諜!
不好說。麵前這個奧秘莫測的鬼難拿,實在是象霧裡看花一樣搞不明白。阿扁饒是老江湖,卻也拿不定主張了,隻好跟著丁義的話頭,隨聲擁戴。
坐在中間的阿扁內心滿不是味,丁義這是罵誰呢?他和滿老爺一唱一和,含沙射影,罵得讓品德外不舒暢。但是又冇體例發作。管他呢,隻要能按計而行,榨出油來,隨便罵吧。
“是。”仆人倒是站著不動。滿老爺曉得必然是有“要緊事”了,躊躇了一下,對丁義陪著笑容說“兄弟稍等,我去去就來。”說罷起家跟著仆人走到客堂內裡。仆人伏在他的耳邊說道:“鎮內裡,有好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,兵士不象兵士,老百姓不象老百姓,販子不象販子,圍著鎮子來回亂轉……”
“滿兄,”丁義噴出兩口煙霧,“要說公子麼,年青老練,確切有些不當之處,我們友情在這兒,我就不必忌諱了,他在城裡,交了一些不當的朋友,本來麼,出門混世,多交朋友本是正道,但眼下這個局勢,交友不慎,卻要種下禍樁。虎生的朋友裡,有個彆孟浪之輩,妄議國事,心胸不滿,說了好些不該說的話……”
“您稍等,我去請滿老爺。”侵占團員欠了欠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