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壯把送菜的經曆簡樸講了幾句，不對勁地說：“猴吃麻花，滿擰，買菜的主顧給搞錯了。”

“我們必然。”

“……扯遠了。我接著說，那莫雅德是國康的弟弟，靠著陳公博的權勢，年紀輕簡便飛黃騰達，傳聞當上了偽國府的封閉辦理處長。”

“算是吧，”曾夫人滿麵可惜地又搖了點頭，“實在……這如何說呢，應當算是遇人不淑吧，那麼多的優良男人尋求她，可她心高氣傲，全都不入法眼，誰曉得……唉，也算是運氣造化，幾經波折，她最後看上了一個有夫之婦，甘心給人產業了情婦。這個有夫之婦，叫陳公博。”

項先生在後水峪租了處小院，位置就在村北頭，收支撤退都便利，並且能夠眺望北麵幾裡地外的阿誰“臭水工廠”。小院看上去似已荒廢了好久，滿眼破敗，院牆上爬滿刺藤瓜蔓，院裡雜草叢生，亂七八糟地堆著柴堆、草垛，牆角長著幾棵柿樹，低矮的兩間草房，殘破的木格窗戶隻剩了半扇，窗下放著兩個扣著草簾的大醬缸。

“不可，”夜班長一瞪眼，歪著脖子怒斥，“讓你放下就放下，不準出來。少給老子廢話。”

“你是誰？”夜班長斜愣著麵前的阿混。

“你奶奶的……”夜班長瞪起眼睛罵起街來，伸腿踢了一腳中間的秧架，把竹竿架子踢得一陣搖擺，正要再罵，從中間的菜畦裡鑽出一個身材肥大的年青人，衝夜班長點頭哈腰地咧嘴一笑，“嘿嘿，長官，彆活力，瓜仔，班長是官門裡出來的，還能黃了我們的菜錢？五十斤豆角，頓時好，頓時好。”

“嗬嗬，”曾夫人淺笑了一下，點了點頭，“嗯，是這麼回事，要講莫雅德，得先說他的姐姐莫國康。莫國康本來是我的門生，小惠，她比你好象隻高兩三屆，這個女孩子，長得可姣美了，柳眉杏眼，膚白如脂，嘖嘖，稱得上國色天香，更可貴是聰明聰明，博聞強記，學習成績老是一流，還寫得一手好抒懷詩，當時，我曾經誇獎她，將來會成為中國的女雪萊。”

天氣大黑了。驢車踏著月光，回到了後水峪村。

“不好，耗子倒不怕，老王家這棟老屋子，之前出過吊死鬼，傳聞夜裡子時的時候，屋裡就有怪聲……”

“這屋子真不錯。”彭壯嘉獎了一句。

“哈哈哈。”

“班長，”阿混笑嘻嘻地說：“挺沉的，我幫您背出來吧。”

惠姐笑道：“老彭，當仆人又受累又受氣，可辛苦你了。”

“這還差未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