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榆抓蛇玩蛇，是從小在山裡練出來的特長活。阿混雲山霧罩地吹噓了一通“家傳蛇藥”，直嚷得口乾舌躁，他悄悄望了一眼那座磚塔的尖頂，問陳榆，“我呼喊得夠意義吧？塔上能聽到吧？”

阿混重視起來，黃崗鎮上，呈現偽軍、鬼子、間諜，都不希奇，但是如果有人要冒充乞丐，那是為甚麼呢？

陳榆在一旁，看得火冒三丈，狼狗如此欺負貧民，而幾個偽軍嘻嘻哈哈在中間看熱烈，他猛地一個箭步，衝到老乞丐身邊，狼狗正要再撲向老乞丐，俄然發明陳榆衝了過來，立即轉換了目標，後腿一蹬，身子工緻地一彈，伸開血盆大口，朝著陳榆咬過來。

“很好，”陳榆說道：“你吹牛皮真有兩下子，趕上丁義了……重視，重視，那邊來了幾個大兵。”

幾個偽軍指著鼻子罵了一陣，又趁便抄走了兩包蛇藥，歪歪愣愣地分開了。老乞丐走上來，感激地對陳榆說：“感謝你了，小夥子，唉，人老了，真是不頂用了。”

假乞丐？

“聾子都聞聲了，你歇會吧。”

中間，還豎起了一根竹竿，挑著一個顯眼的黃布招牌，上麵畫了條五彩斑斕的的大蛇。中間四個大字：治蛇，抓蛇。

“嗬嗬，要飯花子要想不挨欺負，就得拉幫結夥兒呀，要不然，如何對於那些惡狗，另有比惡狗還惡的人呀，現在這世道兒，狼心狗肺的，狗仗人勢的，各處都是，小夥子，你說是不是呀？”老蓋提及話來滑稽詼諧，一副樂嗬嗬的模樣。

冷落破敗的大街上，離著那座三層的磚塔不遠，來了兩個賣蛇藥的估客。大包小包的蛇藥，曬乾了的青褐色、黃紅色蛇皮，擺放在路邊上。一個長相帥氣的年青小夥子，手裡拿著一條油光碧綠的青花蛇，一會繞在手臂上，一會纏在脖子裡，引得街裡的小孩子們都圍過來看新奇。

老乞丐坐在馬路邊，搖著頭感喟，阿混帶著針線，幫他縫被撕破的上衣。老乞丐自稱姓蓋，要了三十年的飯了，“你們倆，就叫我老蓋，我那些徒子徒孫們，都叫我‘蓋兒爺’。”

牽狗的戰役軍兵士並不禁止，反而撒開了狗繩索，嘻嘻笑著看熱烈，老乞丐大哥力弱，腿腳不靈，後退了兩步，絆在一個老樹根上，身子趔趄了兩步，坐倒在地上，那狼狗吐著血紅的舌頭，猛地撲了上來，老乞丐驚駭，掄起手中的乞食棍，朝著狼狗亂打，大狼狗體壯如牛，乞食棍打在頭上身上，渾若不覺，腦袋一搖，便朝著老乞丐的肩膀上咬疇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