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姑息點兒吧,一會就完了。”
走過一片陳舊的江岸民房,巷子在這裡拐彎,夏季的江邊,到處都是半人高的蘆葦草和三棱草,顯得非常荒涼。差人抬頭望瞭望江邊的稽查所,這裡位置很埋冇,看不見那邊站崗的尖兵。他把手伸進衣袋裡,“媽的,那盒煙又忘帶了。”
那倆戴弁冕的人,沿著江邊的石徑巷子,走下廣大的石砌平台,正要朝江裡停靠的貨船走去,俄然中間走過來兩個穿玄色禮服的差人,前麵一其中等身材,滿麵嚴厲的差人,攔住了他們的來路,“二位,等一等。”
兩個船老邁正在內裡用飯,不由嚇得呆住了,端著碗說不出話來,彆的三個穿便衣的男人,猛地跳起家來,伸手抓掛在艙壁上的兵器,丁義一隻手握著匕首,另一隻手擎著一枚炸彈,凶神惡煞般地瞪起眼睛,“誰敢動,劈成兩半兒。”
丁義和小泥猴兩個“差人”走在前麵,遊老三和老鐵跟在身後,其他的幾小我拉開間隔,遠遠跟從,一行人加快腳步,朝著江中的貨船走疇昔。
幾小我順著江邊小徑,走過江堤,前麵的差人回身說道:“先生,聽我們嚴局長說,他和你們喬團長,還是老朋友嘍?”
聽了這話,幾個船上男人都神采變白了。
二岔灣船埠隻是個劃子埠,平時水運來往冷冷僻清。船埠上有個水運稽查所,兩個站崗的兵士冇精打采地抱著大槍遛達。驕陽頭空,照得人昏昏欲睡。此中一個兵士打了個哈欠,“困死了。我去靠著牆眯一會。”
兩個戴弁冕的人,倉促走過來,尖兵看了一眼,冇有理睬。他曉得,那倆人和“上頭”有乾係,他們停在江裡的那艘貨船,下屬特地交代了,不消查抄,直接放行。
“查抄,”前麵的丁義大踏步走上前去,橫眉立目地說:“皇軍有號令,統統船隻,全數重新查抄,核發準運證,喂,你把全船的人都叫到船麵上來。”
“我曉得,”前麵的差人麵無神采,“嚴局長確切叮嚀過了,但現在皇軍憲兵隊新下來一個指令,得費事你們到局裡辦個手續,填張表格。你放心,我們毫不會扣船,也冇彆的意義,一會您見結局長,自會明白。”
丁義踏上貨船的跳板,船艙裡走出個短打扮的男人,站在船頭船麵上,迷惑地問道:“如何了?喂,老趙,如何回事?”他閃閃身,向丁義前麵戴弁冕的老鐵和遊老三打量,這倆人都把弁冕壓得低低的,緊跟在小泥猴的前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