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著稽查所百十米遠，丁義和老李停下來，蹲在幾棵高高的蓬蒿前麵，小泥猴晃閒逛悠地往前走去，快到稽查所門前的時候，一陣“汪汪”的狗叫聲，從院裡響起來。

“很好，”老夏簡短地答覆道：“冇竄改。公路不能走，跟我走，下岔道。”

小泥猴吹了一陣，從丁義肩膀上跳下來，“行了。”

大師都默不出聲，遵循預先的擺設，倉促往車下搬運貨色，從路基上，湧過來十幾個乞丐，和老李的步隊一起，抱的抱，抬的抬，三輛馬車頓時便卸空了。乞丐們把馱馬卸下來，然後幾小我合力，抬起木質車架，悄悄喊一聲號子，跨上路基，橫超出鐵軌。

“卸車。”老夏號令道。

飯店裡熱氣騰騰，鎮子內裡，灰濛濛的田野上鴉雀無聲。

這是方江在宴請鎮上的“頭麪人物”新民會長王老八，方江作為“大客商”，要在此地做販運買賣，免不了拜訪辦理地頭蛇，他舉止有度，脫手豪闊，一舉一動都顯出走南闖北的富商風采。王老八拍著方江的肩膀，“不是吹牛，在這塊空中上，兄弟說話還管用，吐口唾沫也砸個坑。”

上了巷子，重新把馬車拴好，老李對丁義和老夏說：“有一包貨，不消往車上裝了，那是槍，我已經叨教過下屬，那槍本來就是援助敵後的抗日職員用的，現在頒佈給你們幾支。”

“釣狗。”

一行人趕著馬車，倉促下了公路，走上一條崎嶇的巷子，本來坑窪難行的路麵，已經被乞丐們填平了，黑壓壓的人流車隊，繞過了戒備森嚴的鐵路封閉線，躲過崗樓的視野，穿過田野，來到兩座崗樓的連絡部地帶，前麵，三尺高的鐵路路基，象一條甜睡的龐大蟒蛇，躺在沉沉大地上。

前麵，鐵路快到了。這是仇敵重點戍守的地區，每隔一段路基，便有一座崗樓，探照燈的光芒，首尾相接，輪番掃射，遠瞭望去，玄色的崗樓象一個個黑橛子，釘在本來安好的郊野裡。

“嗯，叫花子對於狗，一物降一物。我們這幫特種軍隊，可本領了。”丁義對勁地說。

小泥猴把細管通到察看孔的一角，然背工拿竹筒，用嘴叼住一側軟管，鼓著腮幫子，吹了起來。

丁義和老李從蓬蒿前麵站起家來，輕手重腳地走到稽查所院牆外，側麵牆上，有一個方孔，那是內裡的察看孔，用來監督內裡的通衢。丁義站在察看孔的上麵，拿出一支細細的軟管。

天氣漸突變得烏黑，半圓的玉輪，掛在天空放出瑩瑩輝光。鎮子裡的燈光，次弟點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