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，承蒙抬愛了。”

伴計謹慎地拿起銅錢，取過一枚放大鏡，上高低下打量一番，搖了點頭，“我看不懂，先生，您這貨……冇見過，它不是我們收的種類，抱愧了。您收好。”

“一共多少枚？”

方江淺笑著把那枚銅錢謹慎地收起來，放進木箱裡，“俗話說，士為知己者死。我敬慕白蜜斯是業界精英，這才慕名而來。為這枚新出土的寶貝作個鑒定。若說到脫手，我剛纔說過了，這是鄙友之物，我一時還不能擅作決定，不過，若要脫手，必然起首給瓊玖堂。”

中年人看清銅錢上的字體，嚇了一跳，把麵前的放大鏡移開，瞪著方江，一臉疑問，“這……這這，”有些張口結舌，眼睛瞪得圓了，方江慢悠悠地抽著煙，麵色安然平和，“掌櫃的，叨教，這錢是假貨麼？”

白蜜斯伸出纖纖玉指，拿起鐵牌看了一陣，又交給老陸，老陸扶扶眼鏡，拿放大鏡辨彆半晌，說道：“那枚製錢，我不敢擅斷，但是這塊鐵牌，倒是真貨，我能夠斷言。”

“好，我們長話短說，白蜜斯，您是裡手，如果袁將軍當年儲存了一部分大順通寶，這是順理成章的事，對吧……”他說到這裡，白蜜斯打斷了他，“你說……一部分，甚麼意義？還不止這一枚？”

方江穿一身古銅色直貢緞長衫，戴著頂藏青色弁冕，衣冠楚楚，提著一個精美的漆皮木箱，邁著方步從石山城內大街上走過來，直奔“瓊玖堂古玩店”。

“天下古玩業的裡手，均曉得大順通寶，隻要兩枚，一曰缺角，一曰四眼，那是因為此錢並未入市，極其稀缺。但前些日子，鄙友發明瞭一處隱蔽墓葬，裡邊是當年闖王部下大將袁將軍的遺物。”

“非也，白蜜斯不止美人如雪，更可貴的是學究天人，直是奪六合之風采，用東晉陶夫子的話來講，淨水出芙蓉，天然去雕飾。方某再加上兩句，巾幗冠絕代，風華爍古今。”

“哎喲，”白蜜斯滿臉歡樂，“先生，您可真會說話。可不美意義了。”她象戲台上的時裝女伶一樣，盈盈一個萬福。

“好啊，”方江把錢拿返來，放入匣中，慢條斯理地關好木箱，跟著中年人，在伴計驚奇的目光中，拐過櫃檯的角門，走入閣房。中年人領著方江，從閣房又穿疇昔，走過一個小小的天井，來到最裡邊的兩間南朝向的正房裡。

方江笑了笑，冇有答覆她的問話，從腰裡伸手拿出一塊黑黝黝的鐵牌來，放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