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遺愛，不要亂動。月光不太亮，萬一我冇走好掉進水坑，我們倆就要變成逃亡鴛鴦了。”

宮斯寒一麵說，一麵順著她的腿要將她扶起來。摸到她大腿的時候，手心傳來一些溫熱的黏稠。

“不累。”

“嗯，我在呢。”宮斯寒朝前走了幾步，額頭上的青筋逐步爆了起來，他強忍住身材的不適，用著一貫雲淡風輕的腔調說：“來的時候做了標記，有北極星做定點方位，不消走好久便能夠碰到阿蒼的人。”

白日是晴空，夜晚卻非常烏黑，月光暗淡，空中無星。

下一秒卻聞聲宮斯寒笑了一聲。

宮斯寒“嗯”了一句，笑著戲虐：“我當然和他們比不了，我是要做你的男人，陪你一輩子的。阿蒼看看就好，他如何比得過我？”

“受傷了……是不是被它咬了？冇乾係的，彆怕，不疼不疼……斯寒哥哥揹你。槍聲響了，轟動猛獸，但也讓那些救我們的人能辯白方位儘快來。”

“好。”

――砰

“遺愛……”

“斯寒哥哥你必定受傷了，你放我下來，放我下來！”

“冇事就好。”

昏黃的月色終究放開，灑向空中，贈與黑夜少量亮光。

女孩又把頭埋低了。

他摟著她大腿的掌心動了動，拇指指腹帶著心疼般在她腿上滑了一下。

而後，沉著氣攥緊了拳頭站了起來。

傅遺愛被他這句話說得羞了羞臉。

鼻尖，有她淡淡的暗香。

傅遺愛責怪地吐了一口氣。“都現在了你還開打趣。”

是血。

“和你開打趣我就有力量，不然如果走到一半就倒了，把你摔了我會心疼。”

“斯寒哥哥……”

站起來的那刻，他的雙腿不穩，擺佈搖擺了幾下。

男人的聲音已顯沉悶。“不放，好不輕易抓到這個機遇，出去以後還不曉得你給不給我碰呢。”

烏黑的月光下泄，傅遺愛看清了幾分火線的路，也看清了宮斯寒的側臉。

他笑起來的時候，聲音清脆，像人間四月天的風。固然在黑夜裡，傅遺愛都能透過他這一聲笑，遐想到他笑起來的模樣。

他的神采很白，臉上沾著血，紅色的血袒護了他的慘白。

耳畔，她的聲音迴旋著。

宮斯寒將身上沉重的屍身推開，第一反應就是爬起來去抓女孩的手。他抬腿的時候沉沉地悶哼了一聲，右手摸到女孩的腿腕，順勢將她摟進了懷裡。

不能用宮斯寒的命換她的安然。

傅遺愛悄悄地靠在他的肩頭，小小地咬著嘴唇。“有、有想到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