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林間一隻鷓鴣俄然飛起，從對峙的兩人頭頂上穿過，隱到另一棵參天大樹上。

他想和……葬在一起……

桃夭兒已經不想和姬十三玩“女扮男裝”的遊戲了，她理也不睬姬十三，腳下生風，走到寺廟外的山道上。

姬十三遭到偷襲，身形一個趔趄！

桃夭兒用袖子擦擦臉，氣得鼻涕眼淚一把抓，尷尬地抓起傘朝外走去。

桃夭兒渾身一顫，清澈的眸子凝住：“為甚麼？”

“噠。”

水……

……

暗衛就在山林裡埋伏，離他不過幾裡路，而姬大他們……就在近在天涯的廟裡！

姬十三想到不久後，暗衛或者寺廟的人打撈出他的屍身，俄然感覺荒誕――

在這空寂的山道上，姬十三蕩在空中，黑髮飄散，白袍紛飛，這本是一幅震驚民氣的絕世美女圖，但是在場的不管是桃夭兒，還是姬十三本人……對此都毫無觀點。

“站住！”姬十三冇想到桃夭兒看著肥胖，人卻走得緩慢……他在前麵追得有些辛苦。

她讓他溺水而死，能讓他得一個全屍，這比燒成焦炭好很多了！

姬十三不會水，他在水中撲騰著，好不輕易靠近水麵，在水裡的浮力感化下，他勉強把頭伸出水麵，得了半晌喘氣之機。

姬十三不言，但是在他悠長的沉默中，桃夭兒已經獲得了答案。

不但下毒，還放火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姬十三。”

“你站住！”姬十三在前麵追著。

就算他對她好過，那也是曾經！

桃夭兒一向站在岸邊，她看著姬十三在水裡掙紮，殺意垂垂消逝。

算了，就如許吧……

手指顫抖幾下，他緩緩闔上眸子……

……莫名的打動，讓她忍不住想看他最後一眼。

姬十三也是被桃夭兒突如其來的氣憤驚到了，他的手不自發地抽緊，一時候詞窮。

……就如許吧。

“噗通――”

姬十三的腳步聲不急不緩，漸行漸遠。

……他曉得不能在水裡呼吸，不然口鼻處灌出去的都是水，但是他憋著一口氣，缺氧的痛苦又迫使他本能地張嘴……

“就如許吧。”她喃喃自語，卻不敢看水麵一眼。

桃夭兒死死咬住嘴唇，水霧不受節製地花了眼，垂垂地……連姬十三的麵龐也看不清了。

――姬十三背上一痛，還未站穩，後腰上就又遭到重擊！

姬十三……

她敏捷回身，把手裡的傘重重地砸在姬十三背後。

“就如許吧……”她俄然昂首，儘力壓服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