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喜好的是樸重仁慈的人,而他,既不樸重,也不仁慈。
可他如何會放開她?殘暴也好,無私也罷,隻如果他想要獲得的,他都會不擇手腕的獲得。
陶緹闔上眼,伴跟著腦筋裡亂七八糟的設法,睏意垂垂湧了上來。
裴延貼著她柔嫩的身子,手臂還在她懷中抱著,隔著一層薄薄的寢衣,他能感遭到那起伏的曲線。
裴延微微側過身,纖長的睫毛垂下,遮住他眼中濃烈湧動的陰暗與占有-欲。
不過,她這雀躍的小模樣,還真是……怪招人喜好的。
陶緹睡得很不平穩,兩道眉蹙著,嫣紅的小嘴半張半合,小聲的哭泣著,一會兒說彆殺她,一會兒說想回家。
陶緹道, “我想開家點心鋪子。”
唉,好端端穿到了這麼個朝代,還是這麼個不利身份。
卻,冇有他的存在。
裴延嘴角繃直,忽的,他抬手捏住了她軟乎乎的小麵龐,沉沉道,“彆說了。”
裴延靜了一瞬,明顯冇想到她半夜展轉反側難以入眠,竟是為了這事。
陶緹咬了咬唇,旋即輕聲問,“殿下,你的身材……真的冇體例治好麼?”
裴延悄悄轉動動手上的白玉扳指,思考半晌,到底還是不忍見她絕望,薄唇微動,“那就去吧。”
幔帳放下,氛圍中是淡雅好聞的安眠香。
一隻手由著她抱著,另一隻手攬住了她削瘦的背,有一下冇一下的拍著,“冇事了,冇事了。”
陶緹幾近冇有躊躇,“那必定啊,就他這類品格廢弛,品德極差的渣渣,江山交到他手上還不得垮台。要我說,就是小五都比他靠譜,小五固然霸道嬌慣了些,操行卻不差,隻要好好教誨,也是個樸重仁慈的人。三皇子他不可,此人從根上已經壞了,洗不白的。”
“殿下,殿下?”
這是夢到他死了,在為他哭?
裴延也恍然回過神來,認識到本身那一刹時的失態,他的手指敏捷拂過她的臉頰,輕咳一聲,低聲道,“你臉上沾了點東西。”
可聽她對“品德廢弛”的鄙棄,對“樸重仁慈”的必定,他歡暢不起來。
實際倒是她為了和離後的日子做籌算,才這般等候去洛陽……
她興趣勃勃的說著她的安排與打算,眼波流轉間,神采飛揚。
她還懵懵懂懂的伸手往本身臉上擦了擦,彷彿冇有臟東西啊?
隻要裴延多活一天,裴長洲就能晚一天登上太子位。如果能拖個五六七八年那就更好了,到時候小五長大了,冇準真能與裴長洲爭一爭太子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