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不到屋頂的狀況,便問她:“奶奶,屋頂上如何回事?”
小武——?
一陣冷風把幾絲雨粉吹進我的脖領裡,我縮了縮肩,腳上俄然踢到個東西,收回“砰啷”一聲,我低頭看去,竟是個破了邊的粗瓷碗,被我踢得正打著轉。我四下裡望望,心想莫不就是剛纔玉靈說的那些花子丟下的吧?這碗不要了?
“哦?又勞煩三娘掛記了!”我頓時雀躍起來。
“嚇!”英兒皺眉道:“嫂子你說的新來的,怕不是那姓麻,叫麻刁利的?”
我把一片手掌大的瘦肉加一燃燒腿、幾朵泡發的冬菇一起快刀剁成茸碎,加鹽、醬和豆粉拌勻,冬瓜另切成比拇指略大的小方塊,燒油鍋將瓜略炒,然後加水燜一下即盛出,再把菇肉茸加薑末用旺火油翻炒,最後勾芡出鍋淋在瓜塊上。同時,我將豆皮切條約半碗,上鋪一層鮮黃豆醬,再把一塊臘肉切薄片展開在豆醬上,入籠屜裡慢火蒸熟。我正做完這些,就聞聲平時專管篩米做飯的婆子在內裡嚷嚷:“你們快、快來幾小我!攔著那些牲口……彆進了廚房!”
屋頂的瓦片俄然一陣“嘩啦啦”的脆響,很多瓦片順著屋脊滾落,我們覺得屋頂要塌了,嚇得都一貓身子,但還好屋裡冇甚麼東西掉落,我從速走出門外看,韓奶奶還和兩個婆子在院子裡找老鼠洞呢,聽到屋頂的動靜也都朝這邊看,韓奶奶望著屋頂從速招手錶示我彆出來,並喊道:“月兒彆出來,謹慎砸破你的頭!”
我說我隻是幫你家垂白叟來拿藥的,她就洗了手引我進屋,一邊跟我發牢騷:“我哥又去莊上了,傳聞本年收成真不好,糧食本就未幾,收到倉裡還黴了一半,鄉間鬨老鼠,北方還不承平,好多人往南邊來逃命……”
“呸!那廝也就是如許貨品罷了。”英兒啐了一句,正要把她的承擔拿進屋去,玉靈又叫住她:“是了,月兒你在剛好,方纔三娘讓我帶了點心給你。”
小武聳聳肩,大大伸個懶腰仰躺在樹杈上,望著天:“嗯……明天氣候的確又很好。”
廚房裡現成的有冬瓜,這時節顛末霜的冬瓜皮上白如粉塗,瓜肉肥厚,恰好拿它做菜。還記得之前曾聽桃三娘說過,這類經霜冬瓜的籽更是好東西,拿它炒吃竟可惜了,有藥方說拿這白冬瓜仁五兩、桃花四兩、白楊皮二兩研乾為末,每日正餐食後便服一瓷勺,一日三次,連續三旬日,女子便可膚容白淨,若想膚澤白中透紅,則隻要把桃花多加少量便可,傳聞另有人拿白瓜仁直接研末做麵脂藥的,效驗奇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