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說著桃三娘就拿著一盒鬆子仁走出來，瞥見那小婦人便笑著迎疇昔：“婢女你來了啊！”

桃三娘替她把糖放入食盒，婢女站在灶旁，偶然中身子退了一下，碰到了灶沿上的一柄鐵勺，鐵勺“乓當”一聲落了地。這倒冇甚麼出奇的，婢女從速抱愧地低身去撿，卻纔發明鐵勺竟斷成兩截，長長的鐵柄中間就這麼齊齊分開了。

譚承嘖嘖嘴：“昨兒夜裡剛躺下，就被薑廩生家的人叫走了，彷彿說他家娘子昨夜小產了，急得人不得了。”

我看他們去的方向，想起方纔譚承說的話，心忖他們莫不是去的薑家吧？我正發楞呢，桃三娘過來一拍我肩膀：“月兒，你快來幫我磨些糕粉，張員孃家方纔差人來訂了十斤上貢的紅糕呢。”

桃三娘煞有介事地點點頭：“嗯，你倒是無妨嚐嚐，我這裡剛好有新釀的，發得恰好。”

“嗬，這歲歲安然歲歲吃糖，還能有甚麼分歧的做法？倒是多謝你家薑相公照顧我這小店買賣。”桃三娘說著客氣話，拉婢女坐下：“我正剛好又砸了一盒鬆子仁，做鬆子糖還不輕易？你先喝口茶歇歇腳。”她說著一邊又給婢女倒上熱茶。

譚大夫挑了挑眼皮，懶說話隧道：“莫提了、莫提了！老夫給本身灌飽黃湯便歸去好歇了。也未曾見過比那薑家還不利的事……罷了、罷了！”

桃三娘也是一怔，但隨即就擺動手接過勺子說：“不礙事、不礙事。”

“先人顯靈？”譚承嘰裡呱啦地說一堆，我還是聽得一知半解：“這事薑老爺本身曉得罷了，譚大夫如何還能曉得這麼詳細？”

我在中間聽得不由好笑，不過也感覺獵奇。過了一會兒，桃三娘送走了幾位嬸孃，我便問她：“三娘，如果被灶君說了好話，天庭會如何獎懲塵寰的人？”

桃三娘笑了笑，便順手丟到一邊，低聲嘀咕了一句：“她身上的兆示恐不好呢！”

“呀？”婢女驚呼了一聲，拿起鐵勺一臉駭怪：“三娘，這……”

歡香館裡桃三娘也正在熬甘草茶，這臘月三九的寒天，很多街坊冇處所去，就有幾個也跑到歡香館裡喝茶吃果。桃三娘跟他們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著閒話，我正走進門去，就瞥見路那邊有三四個官差走來，每人手上還拿著枷鎖桎梏，都是一副急洶洶要去拿人的架式。店裡的人不知誰先覷見了，也紛繁伸長脖子出來張望。

婢女點點頭：“是了，向來聽聞桃三娘對一飲一食皆非常講求，從這鬆子糖也可看出，此人做事是非論大小都得當真刁鑽些纔對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