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說著話，我腳上彷彿絆到甚麼，剛好就在之前崴到的傷處，我疼得“哎呀”一聲，阿濁低頭去看立即驚呼：“姐？”

“這麼黑又冇點燈，你能看清？”我用力咬一大口包子，對她的話也冇深想，“哎，我明天賦叫不利，不但崴到腳，還差點被一個黃鼠狼吃掉。”

阿濁笑嘻嘻地接過一個包子，“遲些有效處的。”

剛好羅娘出來洗手，藉著屋裡的燈光她望向我們的神采一變，從速從門後拿出大捆掃帚防備地讓我們敏捷躲到身後並大喊：“甚麼人？”

我讓烏糍姐靠坐在床邊，給她撩起裙子和褲管，點燈細心照看之下，像是被撕下一塊肉，就想去打水給她擦洗傷口，她卻又拉住我，“彆、彆去，天大亮再出去……你不是說先前也有兩個可疑的人來過廚房麼？恐怕他們都是一夥兒的！”

“黃鼠狼？”阿濁天真地笑，“黃鼠狼吃雞不吃人吧？”

“這個？”我纔想起腳上綁著那條鯉魚給的水草，想來是有些靈力的東西，以是被春陽發覺了，隻得儘量對付，“是水草，腳踝腫了，用它綁著舒暢些。”

“我要吃雞、吃雞……”

彷彿被羅孃的步地唬住，那兩人遊移地立住腳，屋裡的趙不2、阿旺也聞聲跑出來：“出甚麼事了？”

縛彩的青瓦紅門，燈燭高低相照得兩廊熒煌。數位羅絹粉紫的盛飾伎人在院子裡玩弄各色絲竹，地上另有幾個七八歲的上了醜兒妝的小伶在練習翻滾。

東方的天幕已經微微擦亮，很快萼樓就會在日陽下閃現出它本來的臉孔，慣常這個時候裡，該散的散去、該睡的也天然就睡了，但是那兩個奇特的人與徹夜花塢的不平常騷動有關？

現在初夏的日頭清爽不熱，遠處望向山坡的墟墓間偶有幾隻小獸賊頭賊腦，看來與常日普通的安好，夜幕中產生的那些燈紅酒綠、富賈才子，彷彿都與麵前的統統不成能關聯。

春陽彷彿想說甚麼，卻被內裡突如其來一陣喧鬨聲打斷。

西廂內，春陽穿一襲白縑的道服，外披白地緇色布邊的月衣正倚在長榻上，手中執一卷書在燈下看，我把食盒內的點心一一擺到他身邊的矮幾上，忍不住道：“你倒真像個墨客……”話冇說完，春陽覷我一眼，我後半截便生生嚥了歸去。